她一步步的朝着南门口的方向去,目光没有半寸的倾斜,直视着前方。
宫闱内起了大风,吹着她身上的袍子和青丝长发,朝着四周,不断的肆意飘扬。
就像是诡谲深宫内,一道让人触摸不到的风景。
而她的脑海中,回放着方才自己与萧妃的对话。
“先生可喜欢这幅画?”萧妃细细长长的眼眸尖上,染着似是得逞的韵味。
她觉得,这幅画,一定能打动纪云舒。
偏偏……
“白先生的画作,堪称绝美,后代世人,也必定会争相收藏,只是可惜,草民漂泊在外,没有安生之所,难保不会有露宿在外的一天,而这么贵重的一幅画放在身边,尽管草民用心爱护,恐怕也会有损,倒不如放在皇宫内来得安全。”
这推脱的理由,总萧妃无法将这份殷勤继续献下去。
眼角上那抹得逞的韵味也当即紧收。
僵硬般的笑了笑:“先生的聪明,本宫领教了!”
“娘娘言重。”
萧妃终于从那张贵妃椅上起身,踩着那双銮金绣鞋,走到了纪云舒面前。
纪云舒也随即起身,如臣子一般的姿态站立着。
萧妃压低语气,突有深意的问了她一句。
“先生觉得,地上走的,和天上飞的,哪个更有优势?”
言外之意,景容与景亦,她选谁?
这就和景华问景容,他和景亦之间,他选谁,是异曲同工之妙啊!
当时,她只回了一句话:“那娘娘觉得,一条待在水中的金鲤鱼,它会选什么?”
想起当时萧妃的脸色,纪云舒便忍不住一笑。
后宫里的女人,都太会算计了,算计来,算计去,还不是白发苍苍一辈子啊!
当自己告退时,景萱本想追出来,却被萧妃拉住了。
景萱唤了好几声“纪先生”,纪云舒也没回头看一眼。
这会,她已经到了南门口,景容还没来,她便先行上了马车。
“走吧!”与马夫说道。
马夫回:“王爷还没出来。”
“不等了!”
“那,是回容王府吗?”
“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