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又能如何。”
只郭氏仍觉惋惜:“顾大姑娘那般容貌,若是能得皇后娘娘所用就好了。”
“我正是因为看中她的容貌,才敢把她配给兰庭,再者说,顾淑贞有啥,祖父是个乡绅,还不是靠功名入仕,父亲和兄长一个比一个不堪,空有个宗家嫡女的名儿,可顾氏宗家也算上台面?倒是春归,人家的阿爹好歹还是弘复六年的举人,兼且还是解元呢,单论出身,也不算太不般配。”
“夫人既思谋得如此周道,老奴以为,还是让顾大姑娘更加领情才好,他们宗家有这算计,就算落空,怕也会拿捏大姑娘,大姑娘无依无靠,恐怕身边连个得力的人手都没有,再是机智,也不能逆抗尊长,少不得会吃亏,莫如,夫人暂且调拨人手去照应,顺便也好把宗家这层心思告诉顾大姑娘。”
沈夫人一听,便把身子坐直了:“你提醒得对。”
于是连忙喊停了车,对郭氏道:“也不用专另择人了,妈妈一贯老成,我最放心,就劳你在顾氏宗家暂留些日子,另外再有文喜服侍着春归,你们两这就返回顾氏宗家去。”
却说沈夫人此日登门,李氏因为放心不下,自是会去一旁窥望,见老太太落了好大没趣,她总算安稳了,赶忙飘回来,正和春归说话,却听一阵脚步声,原来是顾淑贞气急败坏地冲进了灵堂。
她比春归早生半岁,个头却矮上一截,得抬高手臂才能把指头对准春归的鼻尖,自是也需仰着红通通的脸,看上去才更有气势。
“你别得意,不要以为能讨沈夫人喜欢就能讨赵大公子心悦,沈夫人可是赵大公子的继母,赵大公子哪能和她一条心,将来有你气受!”
这孩子,怎么依然如此心直口快?春归不无烦恼的摇了摇头,心平气和道:“姐姐别着急,否则诸位婶娘可得误解了,姐姐明明是担心我,当然不是因为气怨才这样急躁。”
有个年轻的媳妇听这对话,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被自家婆母一瞪,慌忙低下头去,忍笑忍得直抽搐——宗家这位嫡女,脑子是在滚水里烫过不成?
“你!谁担心你了?我恨不得你所嫁非人,将来吃不尽的苦头,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哪里配得上高门嫡子?赵大公子虽说有才名,保不住样貌丑陋、品行不佳。”淑贞姑娘气得直跳脚,把什么端庄温婉的教诲完全丢去了爪哇国,当然,在她看来,灵堂内外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族人女眷,也根本不敢诽议指责她。
只是没想到,今日还偏偏有个上得了台面的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