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员被她气势所慑,一时间竟然忘记回话。
庄墨目光一闪,本来预备好的说辞就变成了高声喝彩:“好!好个纯孝的郡主!”
“无凭无据当朝妄测堂堂王妃!”庄墨身后,同样也站出一位紫袍大员,冷笑着道,“邱典,我等皆知你前两日还指使门客冒认阮老将军的嗣孙阮清岩为其远亲之子,妄图搅扰阮清岩参与春闱!更不要说那阮清岩甫出贡院就遇刺,此案京兆盘查下来唯一可疑的就是你家门客——”
这位大员也朝丹墀上一礼,“臣以为邱典在朝下所作之事,加上方才信口污蔑阮王妃的举动,必然与阮家有私仇!如此,邱典自当回避此番所议!否则邱典言辞必然不公!”
“窦祭酒所言有理。”江皇后立刻道。
“朝下之事,不过是邱典门客误认了亲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么一点小事也值得提?”谷太后眼皮一撩,冷冷的道,“至于说行刺士子的人,冯汝贵这个废物,也不想想,若那几个门客是刺杀之人,何必先行与宁颐郡主照面?!至于说刚才猜测阮王妃的话——邱典身为御史大夫,自来言者无罪,何况他说的话也非全无道理?!”
江皇后冷笑:“噢,媳妇倒不明白他这话有什么道理?如今铁证如山是秋孟敏不敬嫡母,邱典身为御史大夫,掌御史台,竟无一语弹劾秋孟敏,反倒逮着阮王妃一个已故之人不住泼脏水,这不是公报私仇又是什么!”
谷太后朝她森然一望:“就凭当年秋仲衍战死之后,秋孟敏继承王爵时,竟然是搬回西河王府、而不是原本住在西河王府中,就可见西河太妃不是什么贤惠的嫡母!既然如此,她跟她嫡媳算计庶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丹墀下秋曳澜心中怒不可遏——老太妃被太后这么一评价,简直死了都要背上污名!
但比她更气更急的是廉家人!
廉晨二话不说撩袍一跪,跟着就“砰砰砰”的磕起了头,一边磕一边大声道:“家姐幼承庭训,绝不可能无故亏待庶出子女!臣家家风固然不敢望诸名门之谨严,然族中女子一句‘温良静默’还是担当得起的!”
“说的不错!”赞了句廉晨,江皇后转过头,隔着皇帝迎住谷太后的目光,冷冰冰的道,“母后这话却好笑了!当年高宗皇帝先立恭怀太子,后恭怀太子病甍,乃召其时已经离宫开府的先帝填补东宫!难道孝定太后也不贤惠吗?!”
“臣子的家事怎么可以用皇家来比方?!”谷太后大怒,“向来皇子年长大婚,必要离宫开府!免得宫闱不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