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客人们纷纷告辞。
因为明老夫人病体未愈,不便送客,大家为了让她“专心静养”,却是到了晌午后,客人们都走的不见人影了才跟她讲。
明老夫人起初还觉得有些羞愧,跟这几天一直服侍她的肖氏说:“今年真是太不顺了,从入夏以来,事情就没断过,甚至连衙门都惊动了,也难怪人家要走。等回头安定了,得好好给两家赔个不是,免得当咱们有意怠慢才是!”
肖氏是知道送客始末的,此刻自不会告诉婆婆,只陪笑道:“您说的是!”
然后到了晚上,盛老太爷派人通知各处,统统聚集到禁雪堂用饭,饭后他有话说时,明老夫人心里才一个“咯噔”,察觉出不对来!
老夫人抱着万一的希望,赶着开饭前,命心腹悄悄到诗夏庭提点了一番盛兰斯——于是到了晚饭的时候,盛兰斯才进门就“扑通”一声跪下,流着泪认错,说自己资质鲁钝,有眼无珠,以至于错失了门当户对又秉性贤良的发妻,反倒把白氏、吴氏这种野心勃勃的妇人当成宝,闹的二房后院不宁,连自己跟元配嫡长子的感情都生疏了,实在是无地自容。
好在他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打算往后跟盛惟德好好和解,努力弥补这个儿子,从此洗心革面好好过日子云云。
这时候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只盛老太爷还在房里没过来,盛兰辞一个人在那边服侍。
看到这种情况,晚辈们因为反正没插嘴的资格,都默默的站在旁边也还罢了,冯氏同盛兰梓夫妇却皆皱起了眉,一块看向明老夫人,明老夫人捧着茶碗,唉声叹气:“你这孽障,朝我磕头做什么?我这把老骨头,活一天是一天,又怕被你带累多少?倒是你的兄弟嫂子弟妹们,还有你侄子侄女,他们才是被你害了的!你要请罪,也该跟他们说才是!”
盛兰斯闻言忙挨个给冯氏他们磕头,连声赔罪——冯氏等人气的脸色铁青,避开之后,却也不能不说话:但说无妨的话,显然会被明老夫人打草随棍上;说他的不是吧,他已经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跪下来认错了,再说他不好,非但显得小气,也容易被明老夫人抓把柄闹腾。
所以只能扯了盛老太爷来做挡箭牌:“我们也还罢了,关键是爹娘这回都被气病了!尤其是爹,想当年夫君还在翰林院时,爹就大病过一场,那会我虽然还没进门,但事后听夫君说起当时的凶险,犹自心惊!虽然这已经是近二十年前的事情,可爹如今的年岁也不能跟二十年前比了——这都好几天了,到现在起身都勉强,娘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