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华离正坐在华清苑院子里清闲阅书。
容白奉命来给他复查上次坠马之伤,见他如此清闲,也懒得把脉,知他身体康健就是不想给离媚侍寝,才百般让他撒谎说身体虚弱之类的谎言。
容白给他偷偷带了壶小酒,摆在他面前倒了两杯,叙聊道,“你为何这么躲着离媚,她好歹一国之君,也是离鳟国第一美人,更对你宠爱有加,别人盼都盼不来,偏偏你躲得跟瘟神一样。”
听出他话里调侃的意味,华离的神情那么从容自在,声音依旧淡似冰雪,“你同样身为男宠,为何也厌恶她抗拒侍寝?”
容白清冷的面容在他面前放松了不少,耸了耸肩,“我之前觉得她是个荒婬放荡的女人,多少男人都不能填满她的欲望,可是最近我对她改观了,我发现她现在挺专一,至少对你有耐心没勉强你,这段时间她也没再纵欲了。谁没做过错事,肯悔改还是值得肯定的,只可惜她现在对我没兴趣了。”
听罢,华离翻看古书的修长手指顿住,笑了笑,如月光流水般宁静悠闲,“我不喜碰脏了的东西,人也一样。有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容白以为他是怕离媚得到了他之后,又喜新厌旧,再加上他之前是华龙国的皇子,一下子沦为质子男宠,这天差地别的身份屈辱,他不了解,但隐隐又了解华离那举手投足之间与生俱来的人上人的气质,所以不能和自己相提并论。
他能接受离媚,不代表华离能接受离媚,因为一旦接受了离媚,就表示接受了他从高贵皇子到低等男宠的身份,就等于接受了叛国投诚与离鳟国的屈辱。
华离身上有太多的放不下,不能放下,所以即使离媚为他摘下天上的星星,也感动不了一颗铁石心肠。
仿佛想到了什么,容白倒酒的手微微一停,“最近我听闻夜诡与离媚走得很近,离媚自从你教会了她骑马后,她爱上了狩猎,夜诡趁机日日一有空便教她射箭,几乎天天腻在一起。你也知道夜诡深爱离媚,心甘情愿为他打下江山,只爱美人不爱江山,这样的男人又长得与你我不分伯仲,很难有女人抵挡得了,你若再躲下去,等他们感情升温说不定离媚会忘了你的存在……”
说着,容白观察他的神色,发现无动于衷,反倒是他自己酒杯都微微捏紧,华离还没他在乎。
华离宁静柔和地翻完兵书,放在一旁,“夫攻强必养之使强,益之使张。夜诡是个强大的敌人,对他不妨采用这种策略,只有他自傲轻敌了才更容易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