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顿了顿,见众人皆是竖耳听着,便转向胡婆婆,说道:
“如今形势严峻,咱们大闹襄阳府,官府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你与公孙先生最好速速离去,倘若一再拖延,后果仍是不可预测。
傅千丝是你的徒儿,情同母子,可暂时服侍你们而去。日后,待你们安顿下来,她可再来襄阳寻我。
至于宗里的其他弟兄,半个月后,分头到鱼梁洲寻我。记住,暗号不变,仍是一盏“否极”的灯笼。”
听闻此言,一直垂头不语的傅千丝抬了头起来,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仍是半个字也未吐出来。
杜春风很理解她此时的心情。
换了谁,摊上这么一对活宝样的师父师公,都丢尽了脸面。他如此安排,也是让她暂时避开这个是非之地。
胡婆婆挪了挪身子,微微叹息一声,十多年了,自己早把襄阳城当作了自己的家。如今,惶惶然,如丧家之犬,脸面尽失之后,拖着一个疲惫的病体,又能去往哪里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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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襄阳城外,牛家庄。
一幢巨大的院子里,一群人正围桌而坐,谈笑风生。
杜春风玩弄着手中的茶盏,笑意盈盈,说道:“多亏了师先生,如此之快,便买下了这个房子,让我等有了安身之处。”
师先生手捋胡须,摇摇头,花白的头发随风而动,说道:
“杜小哥客气。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这牛家庄,鼎盛时期,可有人丁三千余口。宋金开战以来,数十年间,住家纷纷南迁避祸,如今,仅有千余人矣,无数豪宅大院便空置了下来,任其在风雨中飘摇。
莫说一幢宅子,倘若杜小哥有钱,半个庄子都可买了去。哈哈哈。”
杜春风亦笑,放了茶盏,作揖说道:“日后,与先生为邻,还望先生提点教诲。”
“哪里,杜小哥年岁轻轻,却已身负重任。恢复河山,手刃金贼,老夫虽已年朽,每每想起,却仍是禁不住神往不已。
小哥日后但有差遣,莫须客气,仅管吩咐,老朽必定尽力而为。”
师先生目光炯炯,盯着杜春风,枯瘦的脸庞上有坚毅的神情流露,话说的斩钉截铁。
杜春风含笑点头,站起身来,嘴里说着感谢的话语。
师先生自然明白,这是送客的意思。
也是,刚刚搬进这么大一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