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两个无足轻重的喽啰而已,较之伟大的复国大业,就如浩荡长江之中的一滴浪花。莫说青史留名,一百年后,或许就连他们的子孙后代也早就忘了他们的姓名。
死,是一种解脱。
活着,也不过是苟且。
杜春风走进院子。
里面一片死寂,血腥味很浓,几乎掩盖了之前屎尿的臭味。
秦代言倒在地上,早已死绝。
咽喉部位有鲜血溢出,在胸前渲染成了一片灿烂。像某个蹩脚的画家,将绚丽的春景画成了一幅烂桃花。
公孙先生依然活着。不过,状态却是很差。
他萎靡的跪着,头发已经有些斑白,胡乱地披散下来,遮盖住了脸庞。头颅低低垂着,似乎无颜见人。
杜春风缓缓抬步,最后停留在公孙的身边。
他只是淡漠的看着,没有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
院子里的人都明白,其实,他是在问,这个罪魁祸首为什么还不去死。
“上使,老身想向您讨个人情。”沉默中,胡婆婆在躺椅上挣扎了一下,说道。
语气很谦卑。
杜春风依然不语。甚至,连看都不曾看她。
“公孙,这个奸贼,死有余辜。不过,不过,......。”胡婆婆喘着气,说不下去了,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虚弱,仿佛多说几个字,便要死了过去。
大约是难为情吧?
呼风唤雨大半辈子,老都老了,为了保住夫君的一条狗命,却不得不向自己这个年轻人低声下气。
杜春风心里明镜似的,但有些话,却是一定要别人自己说出来的。
越俎代庖,一向就不是个好习惯。
“求上使饶过公孙的狗命,自今日起,老身夫妇退出泰山宗,归隐田园,再也不问世事。襄阳的人马,就由杜上使接手。”
胡婆婆等了半晌,见杜春风仍然是眼观鼻,鼻观心。无奈,只得厚着脸皮,说出了这番话。
杜春风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将目光投向胡婆婆,收回,又向周围扫了一遍,徐徐说道:
“我早已说过,两个内奸的生死,由你们自行裁决。
至于襄阳的人手,以公孙先生目前的状况,再领导下去,本来就是个笑话。胡婆婆身体不适,也难以承担重任。何况,她们心意已决,准备退出泰山宗,那么,本使就勉为其难,暂时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