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桌椅,桌上的梅瓶里,甚至附庸风雅的插了两朵盛开的荷花。
小二伺候着杜春风坐下,又跑去茶房里煎了一壶鼎鼎有名的湖州顾渚茶上来,才告个罪退下。
杜春风很满意。
有阳光斜斜的穿过窗棂,将桌上茶水的热气氤氲起来,像轻轻的薄雾。
他就在这令人昏昏的雾气中,品一盅茶,打一个磕睡,随心所欲的打发着时间。
“咦!这小子,怎么也在这里?”
忽然间,有个大嗓门在他耳旁响起。
他揉揉有些惺忪的双眼,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壮汉,正晃着膀子,徐徐向他走来。
我道是谁?
原来是在梅城魁星楼里乍乍乎乎,想闹事的那个什么韩爷。
唉!天下何其小矣!
倘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机缘巧合,懈逅一些也就罢了,怎的连这个老痞-子,也是阴魂不散?
杜春风暗叹一声,却没作理会,将视线转向了窗外。
那韩爷走到窗前,站定,伸出钵头大的拳头敲了敲桌子,说道:
“小子,他-妈好大的架子!
见了韩爷过来,竟然还臭不要脸的端着,是不是活腻味了!”
杜春风头也不抬,将震翻的茶盅捡了起来,摆正,说道:
“好大的邪风!
小二,将桌子收拾了,重沏一回吧!”
其实,那小二初见韩爷挺胸凸肚的走向杜春风,便一直忐忑不安的跟在后头,只是,不知为何,却一声也不敢吭。
如今,方战战惶惶的“哎”了一声,斜着眼睛偷偷觑了觑韩爷,侧着身,踮起脚尖,来到桌前,打算动手收拾。
没想到,韩爷挥起拳头,又是恨恨一下。
这下,使的劲道比上次猛了不少,不但小巧的茶盅,甚至连茶壶,也翻了出去,“咔嚓”砸在方砖铺就的地面上,摔碎了事。
幸亏桌子用的是上好的黄花梨,木质细密,结实,扛打,竟然未有一丝一毫的损坏。
“好木头!”
杜春风拍拍桌子,站起身来,对着小二说道:
“贵客栈里,用此等木料打造的家俱,不知是否还有?”
小二惊疑不定,心说,这个少年朗是否脑子不清爽?
现今,临安城里横着走的韩爷当面,他竟敢视若无物,顾左右而言他。
不向韩爷作揖陪罪便也罢了,竟然还有闲心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