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腊月,就有了年的味道。街上的孩子穿着厚厚的花棉袄,一边唱着童谣,一边点着小花炮。
“腊七腊八,冻死寒鸦;寒鸦凫水,冻死二鬼;二鬼偷油,冻死老牛;老牛喝道,冻死老道;老道念经,冻死黄鹰;黄鹰拿兔子,冻死老兔子。”
听松苑的暖阁里,地龙烧得火热,徐老七满头大汗却不是因为屋子里的温度,而是因为媳妇快要生了,从黄昏时就开始捂着肚子说疼,直到二更天了,还没有要生出来的迹象。
产婆仔细的查看了她的身体,说道:“夫人再溜达溜达吧,孩子的头还没有落到下面呢。”
“可是……我好痛啊……”紫兮捂着肚子疼的直掉泪。
“来,再走动走动吧。”徐永寒扶着妻子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不时地用袖子替她擦汗。
“啊……”下腹又是一阵绞痛,紫兮疼的失声尖叫。徐永寒从侧面抱紧了她,怕她倒在地上,额上的汗珠又滚落了一层,心里突突直跳。其他事都可以替媳妇做,唯有生孩子这件事,他有浑身的力气也使不上。
“媳妇,在忍忍啊,一会儿生出来就好了。”徐永寒喘着粗气,小心翼翼的扶着媳妇。
满屋子的丫鬟婆子和产婆、大夫都凝神瞧着,若不是亲眼所见,许多人根本就不敢相信七爷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老太君也从上房过来坐镇,在紫兮身上摸了摸,就让老七扶着她接着走。
临近三更,紫兮腿软的几乎站不住了,只能走一会儿、坐一会儿,一声声痛楚的□□或是尖叫都揪的徐老七心口疼。
“媳妇儿,你咬我一口吧,啊,这样你就不疼了。”实在不知怎么哄着好了,徐老七把手塞进她嘴里让她咬。
“我咬你干什么呀……那样你不是也疼?啊……”紫兮把他的手拿开,肚子又是一阵紧缩的疼。
“我就是想跟你一块儿疼。”徐老七已经慌得找不着北了,面对千军万马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产婆又上前检查了一回,急急说道:“准备接生吧,羊水已经破了,孩子不往下走,只能喝催产药了。”
“不,不能喝。”徐老七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冲口而出了这句话,他娘就是喝下催产药死的。
产婆也顾不上许多了,扶着冉紫兮躺在了床上,等在堂屋里的大夫又进来诊了一次脉,说一切正常,让产婆照常接生。
徐老七被魏嬷嬷推到了堂屋里,说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在屋子里,不吉利。老太君气定神闲的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