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的光棍汉,他的大爷和小叔就一直没讨到老婆。
像他家这样富农地主、四类分子的后代,成分不好找不到媳妇还有情可原。
而那些贫下中农、甚至是革命红二代的子弟,也打光棍、赤条条一身,就让人很难理解了。
炒米匠光棍汉蒋结巴就是一个根红苗正的红二代。
对于蒋结巴这个人,罗永福是很熟悉的。
门板一样的魁梧身材,冬天在四里八乡营业时,总是穿着那件半旧的、多年不换的黄色军大衣,戴着黑色的线织老头帽,一副不苟言笑、仪表堂堂的干部模样。
天气晴好的冬日午后,他会把炒米摊摆在背风向阳、干燥暖和的竹园边上,或某个农家干净的院落里。
一手扯着风箱、一手摇着炒米焖锅,这时候摊子周围总会围满开心等待的妇女和馋猫一样的小孩们。
炉子里燃烧的松果噼噼啪啪的炸裂,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时间一到,蒋结巴会快速站起身来,抬起焖锅,把它套进那黝黑的麻袋里。
伴随“砰”得一声巨响,乳白色的蒸汽从麻袋里袅袅升起,一锅糯米花或玉米花就爆好了。
这时候他总会端起水杯抿上一口,一边接过两毛、五毛的零钞。
对于人们的招呼、致谢,他一般除了点点头憨笑一下外,不会作任何语言上的回应,忙碌的活计成了掩盖他口吃结巴毛病的挡箭牌。
这幅温暖的冬天乡村风情画一样的场景,深深的留在了罗永福的记忆里。
童年故乡最美好的味觉回忆,似乎就是那弥漫在无限夕阳里炒米的清香,那是过年的味道,那是家的味道。
打小开始,罗永福就一直喊蒋结巴表大爷。
每年炒米花生意做到庄上时,蒋结巴都会在罗永福家住上几天,家里闲置的牛棚也成了他临时的工作间。
除了遥远的表亲外,他和父亲罗民华之间还有一段患难之交。
60年代大集体的时候,粮食不够吃。
有一年冬天,听说北方霍邱、河南一带,一百斤大米细粮可以换两百斤玉米粗粮。
父亲、蒋结巴还有村里的几个其他年轻人就结伴上路了。
那时候是没有车的,来回两百多里的路程全靠俩脚掌,还外加肩膀上一两百斤的粮食担子。
老辈人生存的艰辛,年轻一代是无法体会的。
交易很顺利。但回来的路上,由于草鞋不合脚,父亲的脚磨得全是豆大的水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