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士仁走后糜芳心乱如麻,大动肝火,将书房里的瓷器摔了满地,惊得仆人急忙去禀报几位夫人。
“夫君何故发怒?”
几个妻妾正在膳堂等着糜芳与突然到访的傅士仁出来用餐,听闻丈夫大发雷霆,李夫人急忙与黄夫人前来书房查看。
糜芳有气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呢喃道:“大难临头了,此事若有个差池,我们糜家的一切将不复存在。”
李、黄两位夫人又惊又诧,听糜芳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后俱都大惊失色,不知所措。
“我已答应了傅士仁的请求,准备明日开门归顺东吴。尔等说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想起远在成都的兄长,夫君现在心乱如麻啊!”
糜芳双目通红,犹如喝醉了酒一般眼神迷离。
正室李夫人年龄比糜芳还要大一些,战战兢兢的道:“如此大事,我等妇人岂敢置喙?夫君还是找部将商议为妥。”
黄夫人今年三十出头,平日里心思敏捷,最得糜芳宠爱,因此被任命操持家务,是糜府的三号人物。
“此事非同小可,妾身以为当召集诸位姊妹与公子秘商一番,再召心腹部将来议,以免走露风声。”
黄夫人最先冷静下来,一边指挥几个婢子打扫书房,一边提出自己的建议。
“夫人言之有理。”
糜芳露出赞许的眼神,振作精神吩咐一声:“来人,马上去军中召集仲桓火速回府,再把叔文以及其他三位夫人召到书房来议事。”
糜芳膝下有五子十女,长子糜端字伯范,今年恰值而立之年。
建安十九年,西征巴蜀的刘备军军师庞统在落凤坡遭到张任伏击,中流矢阵亡。
诸葛亮闻讯后率张飞、赵云西进驰援,二十五岁的糜端随军出征。
一路担任的都是押运粮草、筑桥修路的差使,基本没有什么大功劳,但因为姑母的裙带关系被擢升到了偏将军,并于前年被调往白帝城镇守。
这糜端好歹还有一些功劳,表字仲桓的糜家老二能够坐上裨将军的位置,则全是靠了家族势力,一直在南郡的守军中给糜芳充当耳目。
除了已经出仕的糜端、糜庄兄弟二人之外,糜芳的三子糜伦也到了而立之年,至于四子、五子则都还未成年。
叛刘投吴这种关系着糜家将来命运的机密大事,糜芳自然要找最亲近的人商议。
不消片刻功夫,其他三位夫人与糜伦来到书房,听糜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