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由累累白骨筑起的高台。殿下迟早有一日会明白的。”
他眼中蕴藏着昏暗的光芒,折射出清冷的刀光,仿佛又回到了她出嫁之时,他那浑身浸透血气的模样。在一场混战到来之前,沈玹总是显得这般威严而强大,仿佛站在万人之巅,只允许世人以蝼蚁之姿仰望。
萧长宁沉思了片刻,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她忽而坐起,认真道:“月底祭祖,本宫会同你一起前往。”
沈玹似乎早料到如此,并不做评价,只问道:“那必定是一段危险的行程,殿下可想清楚了?”
“祭祖陷阱重重,的确危险,但本宫留下来只会更危险。”萧长宁顿了顿,继而分析道,“东厂作为天子随侍,祭祖之时必定倾巢而出,那么东厂厂内便成了全京师防备最松的地方,本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留下来,危险不说,还极有可能成为你的累赘。若是回洗碧宫,又难免落入太后的掌控,思来想去,只有跟着你最安全。”
沈玹眼波一动,笑道:“殿下何时这般聪明了?”
“你就别取笑我了。”萧长宁穿好衣物鞋袜,下榻走到沈玹身边跪坐,“你该怎么办?”
沈玹沉默了一会儿,继续拿起另一柄细刀擦拭,漫不经心道:“到时候,殿下跟着皇帝的辇车走,必要的时候保护好你自己。”
“我是问你自己该怎么办?”
沈玹没说话。
半晌,他抬眸,眼中闪过一抹寒意,沉声道:“不劳殿下操心,明刀暗箭,本督未曾败过。”
只此一言,掷地有声。
风吹动窗扇,有温和的夕阳透过积雪丛生的枝丫、穿过窗棂而来,打在萧长宁的身上,镀亮了她的眼睫。
她侧首望着沈玹,嘴唇张了张,而后镇定道:“祭祖过后,我们能好好地谈谈吗?”
沈玹拭剑的动作一顿,问道:“现在不可以谈么?”
“现在不可以。”萧长宁眯了眯眼,瞳仁被一线夕阳镀成琥珀色,像极了那只矜贵的玳瑁猫。她撑着下巴,说,“大战在即,不可心乱,等你我平安归来,我会把一切都交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大家都在猜测开车了没有,作者就弱弱地问一句,在大雪天,在四面透风的亭子里开车?不会被冻残么~
水声……只是在接吻啊!接吻!(纯洁限制了我的想象力.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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