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慢些,沈玹!”萧长宁缩在沈玹怀里,红着眼睛道,“本宫头晕。”
沈玹简直拿她没法子,依言放缓了步伐,带着笑意的嗓音从头顶稳稳传来:“既然酒量这么差,就不要同臣一起附庸风雅了。”
萧长宁有气无力地哼哼,“好啦,本宫知道自己很无用。”
沈玹嘴角一勾,不置可否,只抱着她出了亭子。绕过回廊时,他说:“虽然不知道殿下在担忧什么,但殿下的问题,我会好生想通透。现在,先送你回房休息。”
以后,雪,本督陪你赏,酒,本督替你喝。而你,只需要像现在一般永远陪着我……沈玹凝望怀中微醺的萧长宁,如此想道。
谁也不曾知道,他心中的执念早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悄然生长,泛滥成灾。
沈玹杀伐一生,并不明白这种执念,亦是爱念的化身……
萧长宁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时节了,窗外光线昏黄,雪霁初晴,又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揉着太阳穴起身,冷不丁看到榻边的身影,愣了愣,方道:“原来你还在这啊。”
沈玹背对着她坐在案几旁,正用干净的棉布擦拭刀刃,听到她起身的动静,也不转身,只专注于手上的活计,低声道:“暖炉上热着鸡汤,起来喝一点。”
萧长宁仍是睡后懵懂的模样,慢慢地‘噢’了一声,问:“今日,你不用领着番子出门监察么?”
沈玹放下擦拭得雪亮的细刀,答道:“天大雪,给他们休了半日假。”
萧长宁仰身倒在榻上,抱着棉被滚了一圈,闷闷道:“偷得浮生半日闲,算是暴风雪前的宁静罢。”
沈玹知道她指的是月底的太庙祭祖之事,不由轻笑一声,放下刀刃回首问道:“殿下害怕吗?”
“有你在身边,害怕倒不至于,就是有些紧张。”萧长宁趴在榻上看他,眼睛黑亮黑亮的,说,“本宫还从未见过这般大场面呢。”
沈玹似乎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慢慢曲起一条腿,右手撑着膝盖道:“殿下可还记得当初教你防身招式时,臣告诫过殿下什么?”
萧长宁回想了一番,答道:“不要轻信任何人。”
“不错。这世上除了你自己,众人皆不可信。殿下太过于相信臣了。”沈玹嘴角上勾,但眼神却是出乎意料的认真,缓缓道:“所谓的强大,只是因为我比寻常人更懂得取舍。”
“什么意思?”
“成大事者,都是杀掉该杀的,舍弃该舍弃的,才会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