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不好递消息,回头出宫了、气消了,一准就回来和二哥好好过日子了。我二嫂那人惯是心软的,不过就是赌气罢,祖母您放宽心。”
许公子笑呵呵应和着:“是风光。女婿在朝中当差,也听说了不少福鸾县主的传闻。只道她如今在贵人太太们眼中甚是吃香,我们翰林院有一编修的母亲,只见过她一回,第二天便向太后娘娘打听起她来。那编修祖辈都是贤良忠臣,家中四代单传,时年二十六七岁,又生得一表人才,太后娘娘有心撮合,还请二人逛过两回园子则个。”
把袖子一抖,腰微弯,两手合拢作揖。书呆子一个,什么不敢说偏偏说什么。
气得沈蔚萱怒眉龇牙,只是抚着肚子顺气。
“呃嘶——”老太太才听说一对儿小姐弟被宫中贵人喜欢,觉得面子有光,再一听许公子如此一言,一口气顿时又上不来了,歪着嘴角抽搐起来:“她、她那是沾了我们元宝如意的光啊……没有我们沈家血脉给她长脸,她拿甚么本事去封‘县主’?……孩子都生了两个了,还会有人稀罕她?那些看上她的夫人太太们,贪的是她背后的太后娘娘!…她是荣华富贵了,可当初要不是我们沈家把她从南边买回来,她能有机会见到这些大人物?……过、过河拆桥……快去,去叫砚青回来,让他听听他媳妇是有多狠毒!”
几时见老太太这般语无伦次,还是在自己新婚恩爱的夫君面前。沈蔚萱再是涵养好,也难免觉得有些没面子,笑笑着解释道:“祖母真是病糊涂了,瞧这说的。”
好在许公子听不懂,只是一劲好心地把事实剖析:“怪小婿话未说全,我那同僚乃是天生命中无子,故而二十六七尚未成婚。他母亲正是欢喜福鸾县主性格温耐,又带着一对可爱小儿,母子俩与她见过两回,很是对她念念不忘……只是不知她如何作想,好像也并未听说不喜……”
“呃呜——”老太太两眼一翻,岔过气去。天爷爷,这、这是要把我小孙孙改……改姓哇!
“老太太!”林嬷嬷连忙上前摁住人中,又着梨香快去把二爷寻回来。
一众婆子手忙脚乱。
“呜哇~~”门外却忽然一声婴儿啼哭,众人抬眼望去,只见那廊下一道青裳缱风,是沈砚青大步将将离去的背影。
魏五兜着个胖嘟嘟小儿,颠着大脚板小跑在后:“爷,您瞧着,就是这么快!女人她变心就是这么快!…您再不把她吃下去,没有了!”
……
念念叨叨,只怕不能更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