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
婴儿稚嫩的哭腔,细细小小的,断断续续地隔着院墙传出来,只听得门外沈砚青浑身将将一滞,心中的痛与焦切一瞬间再按捺不住。
多么真实的小儿咿呀,那是他与鸾枝血溶于水的交融,千般辛苦才孕育而来的结晶,怎么舍得被别人掠夺?太残忍!
两片漆红门板被踢得砰砰晃荡,直把里头婆子看得心慌意乱,连忙抵着门栓大呼:“爷啊、二爷您轻点喂~!门板旧了,经不起这样踢,吓着里头老太太和小少爷……”
嘭——!
话没说完呢,整个人已经被震飞到几步开外。
沈砚青提着下摆,一贯清雅的俊容上煞气凛冽,大步将将闯进来:“人在哪里?”
老太太吓一大跳,连忙把孩子往篮子里藏起,拄着拐杖拦出去:“做什么呢,这是做什么呢?我老太太一把老骨头,多看几眼自己的小孙孙,怎么了?还能把孩子给吃喽?…瞧把你紧张的,心都被女人勾去,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口中训斥,然而看着这个日益强势起来的孙子,暗地里却又心虚害怕……眨巴着烟斗,竭力不看沈砚青的眼睛。
“你们、这是要把鸾枝往死里逼!…让开!”沈砚青冷冷地瞪了老太太一眼,一道青裳漠然与她擦肩。
“诶诶、二爷不可啊……”床前几个婆子正要上前拦阻,嘴巴还未张开,人就已经被魏五一个个拨拉在地——
“去他娘的!敢情你没当过爹!”
那一副悍匪架势,只吓得再无人敢上前帮忙。
编织篮筐里,一对儿小宝正蠕着小短腿咿呀哭泣,粉嫩的小拳头蜷成一团,哭得好生可怜。沈砚青俯下腰凝看,他们竟好似能感应到爹爹一般,顷刻便吐着泡泡安静下来。
那眉眼灵秀,看哪里都是自己与鸾枝的影子。许是饿极了,才把手指抚上他们的脸颊,他们便本能地伸出小小的舌头吃-舔过来。
软绵绵的湿润,就好像曾经把他们的娘亲轻揽入怀……这一刻,一股从未有过的贪念顿然从沈砚青的心间漫过全身——他的儿,他的妻,一个都不许从他身边逃离!
把篮子抱进怀里,转身对魏五道:“去拿条毯子,我们走!”
魏五可仗义:“早拿了,就等您吩咐呢!”
“好个魏五子,你祖孙三代吃着我沈家的饭,如今竟然也跟着那女人和我作对!”老太太失措起来,那绝望与恐慌在老去的容颜上迅速蔓延,却无有退路。见沈砚青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