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强迫自己的心跳放慢下来。
洞穴的四壁是暗淡的石灰石构成的,所在的悬崖上方就是比尔吉沃特。
在水流的运动和当地居民的采石工程双重作用之下,城市下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
没多少人知道它的存在。苍白的墙上蚀刻着回环的螺线、涌动的潮水以及一些像是不会眨动的眼睛的图案。
他知道这些符号都来自当地的宗教,但刻下它们的人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了。
而他是跟着自己教团的密符才找到这里的。
在瓦罗兰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城市,密符都标示着避难所和支援所在的位置。
洞穴中只有洞顶反射的点滴微光,但当他的眼神随着螺纹刻线移动时,他的手心开始微微发亮。
让我作你的盾。
卢锡安低头看去,赛娜的话语清晰得仿佛她就在身旁。
项链挂盒正闪耀着摇曳的绿色火光。
他将项链挂回脖子上,然后拔出了那对曾是遗物的双枪。
“锤石……”他的声音仿佛呓语。
比尔吉沃特的街道已经几近废弃。
海上的钟声依旧兀自响着,充满恐惧的哭号在山下回荡。
整个鼠镇已完全浸在了黑雾中,哀悼坞的废墟上狂风呼啸。
火焰沿着屠夫之桥一路焚烧,一团透着微光的雾霾在灰港上方的悬崖处盘桓。
上城区的人们躲在自己家中,向胡子女士祈祷着蚀魂夜饶过他们的性命。
而那些屋不蔽体的穷苦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每个窗户前都点着鲸粪制成的守夜烛,火光透过海玻璃的瓶子莹莹跳动。
家家户户的门板上都挂着点燃的女王草,窗棂用长条木板钉得死死的。
“人们真的相信女王草有用?”厄运小姐问。
雷文耸耸肩。
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聚精会神地搜索着雾气中的危险,眼眶周围的皱纹都绷紧了。
他从衣服底下抽出一根闷燃着的草根。
“信则有,不是么?
厄运小姐拔出双枪。
“我信这个,还有你们。你还带了别的武器吗?”
“这把弯刀,保护我安然度过了六次蚀魂夜。”他敲着剑柄说。“我向胡子女士献了一整瓶十年陈酿的朗姆酒,然后我就买到了这把刀。卖刀的人发誓说,刀锋用的是质地最纯的炎阳钢。”
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