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隙想将青丝拢在脑后,不着意从额前垂了一缕,他反手去抓那一缕,却让更多的发丝从指间偷溜出来。
皇帝看了一会儿,见他束的颇为辛苦,便道,“孤帮你?”
云隙抬眼瞅他,皇帝摸摸鼻子,将他带至铜镜边坐下,自己持了云隙束发用的青色缎在指尖绕上两三分。
“虽然孤也不曾自己束发,但想来要比你好些。”皇帝说着以手做梳缠上那头青墨色的长发。
云隙的五官清俊精致,无论是何种发型都极为好看,皇帝心下琢磨,每每云隙总半散半束,好似黛山银链清瀑般铺在肩上,显得慵懒肆意,若高高一丝不苟的束起,以墨色玉冠拦腰,定然也是侠客风范潇洒风流,玉树临风。
他这般想着,拢了一把长发,贴在手心像泉水般冰凉,仔细勾起左右散下来的碎发朝另一只手心握去。
云隙双手撑着下巴,透过雕转花铜镜望着身后兴致勃勃替他挽发的男子,瞧着他拾起左边的一缕,又从右边坠下来两缕,总算将左右鬓发都握在手心,后面又搭下来三四缕青丝。
直到门外传来于述的敲门声,云隙这一头长发还如北漠月下的一捧细沙兜兜掉掉,让皇帝拾拾捡捡,甚是忙矣。
皇帝有些尴尬的抓着他的头发,望着铜镜中的小妖,“你这发……也忒滑了吧。”
怎么都抓不住,这边衔起那边掉,那边拎住后边滑。
云隙任由他在自己脑袋上抓来抓去,极有耐心,瞧着镜中的脑袋上乱糟糟堆积的一坨,不紧不慢道,“束~的~比~我~好~?”
皇帝嘿嘿笑了两声,松了手,望着一席清瀑垂下肩头,他总结道,“云公子这般散着便能胜过世间万千男子了。”
云隙似笑非笑,皇帝被他这目光看的脸上发烫,好似扯了什么可笑之极的笑话,让向来在战场上也从未手软的皇帝一时有些想找个地缝藏起来,像是哪里来的大姑娘,为心上人秀上一只鸳鸯,却不料做了两只野鸭,还支支吾吾的说着,野鸭好,耐养也漂亮。
为了证明云公子怎么梳头发都好看,所幸就别梳了的正确性,皇帝从身上摸出一只墨穗流云珮,去了珮子,再抽出一股细挽墨绳穿起来,将珮子戴在云隙额间,正垂于那一双青颦眉黛之间,映着璨若星辰的眸子,生生将云隙衬得更加俊美耀眼起来。
皇帝招了于述进来,让他公正的评评理,是不是这般更好看。
取出两缕薄发将墨色股绳藏在中间,云隙歪一下脑袋,眉间的珮子跟着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