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简单,这厨子不用豆油而用麻油,是因为贵府后厨膳堂之中并无豆油。换而言之,就是说有人以麻油充当豆油,如此以次充好,从中就可以获得不菲提成!”
凌寒说到这里,却是摇了摇头:“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厨子出此下策也是无奈之举,这位厨子兄台,凌某说的可是实情?”
“是是是,贵客所言皆是实情!”
厨子连连点头,此刻已经感激的流出了眼泪。
“这……”
一听这话,孙承畴既是惊诧,又是面带几分质疑。
麻油与豆油不同,两者价格自然也有差别,宋朝年间的平常人家皆是以麻油为餐饮佐物,而如孙承畴这等富商之家,自然是以当下高出几倍的豆油。
凌寒看出了孙承畴的疑虑,又见厅中有人面露惊惶之色,心中更是落实了猜测。
于是抬头看向管家孙泰,轻笑地问:“孙管家,凌某说的可对?”
“凌公子,您这话何意?”
管家孙泰暮光闪烁,身形微微一侧,不愿与凌寒的目光对接。
“孙管家,凌某的意思你会不知?”凌寒在众人疑惑地眼神中,缓缓离开宴席走向孙泰与厨子近前,“如果你当真不知,那么你这个管家也太不称职了。”
“凌公子,小人忝为管家,向来都是恪敬职守,岂能做监守自盗的勾当。”
“是否监守自盗,凌某不敢断言,但你一定是知情者。”凌寒就在说话的过程中,已然围绕两人转了一圈。
“冤枉啊!老爷!”
感受着孙承畴的质疑目光,管家孙泰急忙大喊冤枉。
“凌大哥,你是不是弄错了,孙叔在我孙家已经多年,可谓是兢兢业业,岂会为了这区区庖厨之物而监守自盗?”
虽然孙越很懂礼数,但是对于凌寒质疑他的家人,他还是抱着一种排外的心态。
“越弟,不要多言,听凌公子说下去!”
一旁孙玉倩突然搪了弟弟一句,顿时孙越低下头不再多言。
孙承畴作为孙家之主,却是没有多说什么,既没有为家仆言语撑持,也没有赞成凌寒的言论。
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坐看三人,等待结果。
“既然孙管家你不愿承认,那凌某就说一说理由。”凌寒倒是来了兴致,“油质的不同,所散发的香气也就不同,麻油香气优胜于豆油,即便是静放于容器之中,也会散发阵阵香气,所以民间常常称之为香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