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的日记:
“七月二十一日,晴。
烦,很烦,莫名其妙的,院长塞给我一个信息一片空白的病人,身为一名心理医生,我连他的姓名、年龄都不知道,而且院长还再三强调不要去跟他交流!出来工作都两年了,我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
中午的时候病人来了,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瘦瘦的,个子中等,面色苍白,神情冷漠,那双眼睛似乎根本就没有焦距,哪怕跟他对视你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按照院长大人的吩咐,我没有跟他作任何交流,径直带他到病房去给他安排住宿。由此至终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看过我一眼,要不是亲眼看到他,你根本就不会发现这里多了一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古怪的病人。他坐在床上长时间的发呆,一动不动,一连几个小时都维持着同样的姿势,我中午送饭过去给他的时候他就是那样坐在的,傍晚送饭过去的时候他还是那样坐着,没有动过,仿佛一个没有魂的木偶。我想先前我的猜测是错误的,他不是来蹭病号的,来蹭病号的病人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七月二十二日,阴转多云。
他还是跟昨天一样,长时间的呆在房间里,一动不动,拒绝一切来自外界的信息,拒绝跟任何人交流。从昨天到现在,他一口饭都没有吃,一口水都没有喝,只要是个正常的人都该饿垮了,但他似乎没有感觉。我尝试着劝他吃饭,但是无法跟他交流……相信我,任何人在他那冰冷的目光之下都无法正常的跟他交流。”
“七月二十三日,小雨。
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他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吃过饭,没有喝过水,更没有说过话,唯一跟我说过的一句话就是‘出去’。他似乎有着很强的自我毁灭倾向,放弃了生存下去的希望,我请唐大姐和陈大姐过来劝他,但是一点用都没有,他拒绝交流,心理疏导无法进行。他似乎遭受过毁灭性的心灵创伤,情况非常严重,但是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只好打了送他过来的那位同志给我的那个电话,希望能得到帮助。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对面的人静静的听完他的情况之后让我把话筒给他,然后对他说了一声‘我命令你,吃饭!’然后三天以来我第二次听到他开口说了一句话:‘是。’然后就拿起碗筷,一口一口,把凉透了的饭菜吃了下去,那神情像是在嚼蜡。他应该是一位很优秀的军人吧,尽管心理已经很不正常了,仍然本能的服从了上级的命令。他到底是谁?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