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要握手就可以了。
唉,这该死的封建社会。
他心里犯着嘀咕,动作不免就犹豫起来。
“罢了,婉儿说你伤还未大好,免了吧。”武则天依旧直视着他的双眼,说道。
安金藏很想躲闪她的眼神,尽管自己也没什么可心虚的。
毕竟从目前他能想到的事情来说他可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这位女皇的事情。
不过,追光灯一样的锐利目光,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这位年近古稀的女皇大人仿佛对于自己的“厉害”完全不遮不掩。
“婉儿说,帛书是你给她的?”她终于切入正题了。
人的思维很奇怪,对着一件事情冥思苦想半天没什么头绪。有时候放任大脑胡思乱想一会儿,反而事到临头,看什么都很清楚了。
安金藏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武则天的这句问话,就好像是唤醒他潜意识里反复演练的这个场景。
刚才还不知所措的安金藏忽然连自己都感到惊讶地从容镇定了起来:“是,皇上可看过了?”
安金藏从前很得意于自己对人的情绪的敏感,自己说了话,对方到底是不是认同,他基本能察觉到。
但是,武则天,让安金藏觉得很难判断。
她很特别,一方面,她仿佛完全不掩饰自己的立场,就和刚才说的一样,对于自己的“厉害”毫不遮掩,但是,另一方面,在这样鲜明的个性之下,竟然让人猜不透她真正的喜恶。
“你知道,狄仁杰已经写了谢死表了吗?”
哎呀,那是来俊臣伪造的嘛……安金藏心里大喊着。
但是他知道不能说出来。武则天直呼狄仁杰的名字,而他记得,她可是一直都敬重他,尊称国老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就要碰到激怒女领导的红线了——解释等于掩饰,不管解释的理由多么可信,那也是理由。
老老实实顺着女皇的问话,和她解释谢死表和帛书之间的真伪,无疑是找死,如果说得特别有道理,就是在显示自己比女皇聪明——一个乐工都能看出来的问题,女皇竟然看不出来。如果说得不够有道理,那就是让多疑的女皇心里信赖的天平朝着来俊臣的那方倒去了。
总而言之,不能和领导去拼逻辑、讲道理。金藏知道,有更好的方法,他的原则是,永远只给建议,不作评论。
建议,无非采纳或者不采纳。
采纳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