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安金藏没想到自己会向一个九岁的小孩讨教。
李隆基一抿嘴:“上官是祖母选人用人之耳目,今日的事,是好是坏,过几日便知了。”接着话题一转,“窦姨说为了你好,这些日子我不应该和你往来,我先走了。”
说完这孩子就转身走了,弘文馆的门口,李隆基口中的窦姨早已经等在那里,安金藏看着,觉得就好像是接孩子下课的家长似的。
……
那天晚上,安金藏得到传召让他去往贞观殿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高兴于他的方法成功了,上官婉儿真的把他藏在纸卷里的帛书递到了武则天那里。
一路步行前往那个在白天已经让他感觉走得腿都要断掉的贞观殿。
尽管宫灯高悬,路上依然黑漆漆的看不清地面。
对于一个习惯了橘黄色路灯光的现代人来说,他感觉自己和半个瞎子差不多。
不过,比视线上的“瞎”更让他觉得“瞎”的是,李隆基白天对他说的话,感觉就烙在他的脑子里一样,这一路走过去,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重复着,让他分心。
本来,他应该好好想一想,应该怎么应对武则天这位空前绝后难搞的女上司的。
贞观殿漆黑雄伟的轮廓出现在玉盘般的圆月之下。
哦,今天是十五,安金藏有些混乱的大脑中,莫名开始哼唱: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又早东升——那是京剧贵妃醉酒。
安金藏自己对自己哭笑不得:都什么节骨眼儿了,竟然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会儿杨玉环还没投胎呢……
时候不早了,贞观殿里的宫灯依旧亮堂着,仿佛要亮一整个晚上似的。
武则天就站在大殿的中央。
按照道理,以安金藏现在这个身高,站在武则天的对面,至少得高出一个头。
但是,安金藏有个错觉,觉得武则天很高,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气场吧。
安金藏看了一下周围,空荡荡的大殿内,除了武则天和他之外,没有第三个人了。
刚才领路过来的太监已经退到外面候着了。
而且……上官婉儿也不在。
这让他不安起来。
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了一会儿,他有些晕乎的大脑终于意识到,是不是应该跪下来。
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跪过活人……
尽管他知道前面是帝王,可是心里想着,自己如果在现代,就算遇到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