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禅古所说钓钩,从形制上看去似乎不能被称作渔具,反与能称量百斤重物的大秤杆上的秤钩差不多,在船队一众钓具中,属它最大。
来抢食的鲨鱼本就游荡在附近海域,等受伤海猪血腥味扩散,立马便奔了过来,王轶趴船舷上数了下,大概十来条之多,不过这仅是刚到达的,后方估计还有它们同类。
不过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兼职渔民们还在准备着家伙什,已经有受伤海猪被鲨鱼撕成肉条大快朵颐了。
后世黄渤海地区的渔业资源基本被捕捞一空,全靠养殖业顶着,也就这年代各种限制条件太多,生猛海鲜还未真正走上普罗大众的饭桌,等着兄弟日后把鱼翅价格降到白菜价,引导人们专吃鱼翅,再弄出庞大的捕捞船队,大量制造鱼炮跟绝户网,他还就不信了,这玩意儿还能整天在灵山岛附近转悠。
他被鲨鱼给气着了。
不光当下虎口夺食,他想开展珍贵海鲜的捕捞作业都不太敢,那需要人工潜入水下,到如今仅开辟了少数几个地方,原因便在这群与食人鱼的德性有一拼的家伙身上。
“闲着的,别看他们甩钩子了,拿火铳弓箭打。”眼瞅到手肥肉给鲨鱼抢走,船上多数人同样着急上火,张禅古急切间想出这么一不太靠谱的法子:“还有钩刺鱼镖,能用的全用上。”
不带绳子与浮标浮筒,即便成功命中,也基本没有捡取的可能。好在专门用来猎取鲨鱼的钩刺与鱼镖还剩几个,而且舢板上的船员先前并未参与围猎海猪群,也留存着不少渔具。
一群人为了口腹之欲也是拼了,闻言有人快速跑进船舱,片刻之后返回,抱出一堆随时准备用作兼职海盗的兵器分发下去,随即开始了紧急装填,倒是弓箭最为简单,已经有弓箭手在寻找目标。
只他们这边还没战果入账,下面舢板处传来了报捷声:“钩着了,准备溜鱼。”
却是这条舢板上的渔民眼疾手快,接近鲨鱼之后瞄准了它的胸鳍前方腹部要害位置,用钩刺自下而上猛力钩近了鱼体,又用力向斜上方提拉,并以最快速度脱下钩刺后方竹柄,然后拉紧钩绳。
鲨鱼受伤之后会本能的向海底俯冲,如此便可使钩子更加深入鱼体,不致脱落。
而舢板此时并非万事大吉,他们还需要返回母船把钩绳交上去,因为接下来的步骤对这条小船来说有些危险—是鱼就得溜,可钩着的鲨鱼长有三米,这体型,这力量,稍有不慎就能把人拉海里,力气再大点,掀翻舢板不是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