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标下也怕给人诓骗,多问了几人,其中一个东江乱兵甚至知晓那两条福船中有个叫肖大虎的捕盗,而且船也不多,顶天十来条。”
郑钺眼珠一转,拿手在油腻脑门上擦把汗,倏地高声叫道:“乱啥乱,都给本将镇定…别特么乱了,再有不听军令者老子砍了他。”
对着有些错愕但不再乱跑的手下将官,他本想抽出腰刀增添些气势,可拔了几下没拔出来,便面不改色的将其挂回腰间,又一脸淡然道:“慌啥,左不过一群丧家犬般的叛逆,我等深受皇恩浩荡,不思为君分忧,怎能未战先怯,谁也不许走,就在这儿继续给老子砍乱兵头颅。”
虽然亲兵所说他已经信了泰半,否则都这会儿功夫了那船队不跟着耿仲明跑路还继续呆登莱沿海干甚,但他也没生出什么追杀叛党的念头,与其跟人打生打死损兵折将还得不到几分好处,莫如在此继续砍人头,至少安全,还能换银子花。
至于先前跑路由头从他开启一事,郑大人早就抛之脑后了,连提起欲望都没有。
“大人使不得,耿逆船队规模虽有遮天蔽日之势,但其部新败之军,士气正低落,正是乘胜追击之刻,卑职恐其走投无路下会直奔顺天、河间两府,行那孤注一掷劫掠京畿之事,俺等此去,更是为君分忧啊…”许宏之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当先劝道,生怕上官鬼迷心窍又不准备跑了,连带帮忙找好了借口。
“大胆,竟敢枉顾军令,许宏之…”那头的朱怀也怕,可他比许宏之一团浆糊的脑袋强上许多,知晓善钻营却胆小怕死的郑参将如此做法必有原因,开口便是一顶大帽子扣将过去。
怎奈郑参将此时特烦有人提起先前的跑路事宜,连带不分时候乱掐的朱怀也给殃及池鱼,就见他不耐烦挥手打断其人话语:“都给本将军闭嘴,纯粹闲的,你俩…”
他指着两个又开启斗鸡眼状态的属下:“亲自带队乘小船砍人头去,不砍够一百个,谁特么也不许上来。”有后台咋的,那也不能三番五次在咱面前炸刺儿,县官不如现管,还不信治不了你俩。
“啊?”两人同时傻眼,那朱怀想想底下游来游去的瘆人鲨鱼,再看看一脸冰霜的参将大人,满嘴苦涩,却不得不横下一条心,低头抱拳说道:“卑职遵令。”
说完愕然抬头看向死对头,正巧碰上刚转过来对他怒目而视的许宏之—许守备在同一时间跟他做出了相同动作、喊出了相同话语。
……
郑参将这一通倒腾别看时间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