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嬷嬷来送药油的时候,冯霁雯正老老实实地趴在内间的桌子上抄书。
玉嬷嬷将药油搁在外间便走了,一个字也没有多说。
貂蝉的嘴巴却又闲不住了。
“太妃还真是会做人呢,罚姑娘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现在反倒送什么药油来了,扮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姑娘您在府里的时候,就是老太爷也舍不得这样罚过您啊,她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凭什么这样拿捏着姑娘,给姑娘委屈受?”
西施听她越说越离谱,忍不住道:“话不是这样说的,况太妃虽然脾气冷硬了些,但也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她大多也是为了姑娘好。”
“就你知道的多!胳膊肘儿尽往外撇,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姑娘,亏得姑娘近来这么待见你,只让你一个人近身伺候!”
“我……我不过是觉得你方才的话说的太过分了而已,怎么就是不知道心疼姑娘了?”
貂蝉吊起了那双水灵灵的桃花眼,便显出了几分狠戾来:“别在这儿装蒜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点儿心思吗?你分明就是嫉妒我更得姑娘欢心些,这些日子便暗下在姑娘面前编排我,好让她只重用你一个!”
“我什么时候在姑娘跟前编排过你了?你可莫要血口喷人!”
“那姑娘最近怎么忽然改了性子似得,只让你跟着,看都不爱看我一眼了?自己有脸做,还没脸承认么?你以为姑娘真的能全信了你的话,让你爬到我头上来吗!你别得意的太早,咱们且走着瞧!不要脸的东西!”
话罢,便狠狠剜了西施一眼,扬长而去。
“你……”西施恼的直跺脚,在原地气的红了眼眶。
见门旁守着的两个二等丫鬟频频侧目,才忙地揩去了眼角的湿润,不敢丢了一等丫鬟的风范。
待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了,方拿起那瓶药油去了冯霁雯身边。
“姑娘今日抄不完便明日再抄吧,夜里抄书太费眼睛了。况太妃让玉嬷嬷送了瓶药酒来,奴婢给姑娘揉一揉膝盖吧?”
冯霁雯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笔。
西施将她扶到内间的床边坐好,弯下身去将雪白的绸子裤管挽到膝盖上方。
两只膝盖红肿起来,还有些地方破了皮,虽然不严重,但同周围完好的皮肤相衬之下,还是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西施将那双秀美的眉皱的紧紧地,自责道:“……都是奴婢没用,让姑娘受苦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