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一会儿想去宁寿宫给额娘请安,大过年的,都没怎么陪额娘,也该有个解释。”只要不是东西六宫,紫禁城其他地方,弘昼向来自由出入,从来无需向请旨,此刻之言是含蓄回答。“不过小丫头那边,你想好怎么处理吗?”
“如果你在宁寿宫的解释够好,朕就什么都不用做,明早自会有大戏上演。”弘历小啜了口茶,才唤李怀玉进来,指着弘昼先送来的xiāngzi,吩咐道:“让人将这箱抬到随安室,然后去内务府,把讷亲传来。”
弘昼去给裕贵太妃请安,凡事让她知道,不出一个时辰,就能传遍整个宁寿宫,儿子深受皇帝器重,就是她炫耀的资本。
而事情交给讷亲处理,则是要用他去制衡鄂尔泰,更是想他用心去查此事,然后把结果告诉毓媞,这潭水搅浑了反而有好处。
正月十四试花灯,寿康宫内也开始搭棚结彩,廊庑檐下挂着各样的动物花灯,正殿檐下则以各色莲花灯为主。
毓媞站在月台上,远目望着吩咐小太监挂灯的玹玗,良久,又将视线移向角落里独自清点和记录花灯数量的铃兰,最后才微微侧头,荃蕙正带着小宫婢去厨房张罗茶点。
毓媞沉吟了片刻,低声对身边的乐姗问道:“你怎么看她们三个。”
“太后既然问,奴才可就照实说了。”乐姗的目光先落在了玹玗身上,溢出柔和浅笑,轻声说:“有碧云寺的那段时日,我自然是偏心玹玗,她出生好,天资过人,加上有个会教导的母亲,若真要挑毛病,就是性子太强,吃了再大的亏都忍着,让人又怜又爱。”
“嗯,那是。”毓媞淡淡点了点头。
语罢,乐姗又静默地望着金铃,叹道:“至于这个铃兰,我是觉得她小性了些,好听些是温柔闲静,其实不然,有个词怎么说的……哦,想起来了,孤高自诩,偏是出生低贱,不过多读了几年书,若真是比较起来,还不如秋华和秋月呢。”
“可不是嘛。”笑眼瞥了瞥乐姗,毓媞感慨道:“咱们府中的家生丫头,做人行事,比一般门户的xiǎojiě都强十倍,读书识字的那些更是不凡。”
“玹玗以前和秋荷之间有嫌隙,我也听秋华说过很多,可如今她还不是深得人心,就连阿哥、格格都与她亲近。”乐姗眉头微蹙,挑剔的眼光审视着铃兰,又道:“可那位,书读了不少,怎就不会做人呢,寿康宫上下,连小宫婢都不愿与她多话。”
“小户人家教养出来的,终究难成大气。”毓媞又想起初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