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从来都是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你哆嗦什么,还没到数九寒天,这就受不住了。”秋荷冷眼瞟着金铃,不过就是多识几个字,才进宫几个月,就能与她们这些苦熬多年的人平起平坐,素日的吃穿用度,也比她们好很多,还总是端着姿态,对其他人爱搭不理。
“只因我自幼畏寒,旧时在家,没到冬日都极少出门。”金铃弱弱地回答。
想当初在畅春园时,她还曾有傲气,要和玹玗一较高下,可自从以使女身份入宫后,几位教引嬷嬷对她特别严苛,偶尔听到其他奴才嚼舌根,她才真正明白,攀附圣恩不是美梦,而是惊魂噩梦。
可命不由己,就连父母都不能为她做主,她也就注定沦为工具。
“哟,这是把自己当成千金xiǎojiě啊。”白了金铃一眼,秋荷哼笑道:“就这样还想和姑娘比,没错,姑娘曾被贬为包衣,但更是满军正白旗爵爷家的格格,真正八旗贵族,当年受难之时什么苦头没吃过,何曾似你这般娇气。”
“秋荷,姑娘如今什么身份,是你能拿来品头论足的吗?”秋华忍不住斥止,语调却无半分严厉,走过去将秋荷拉到一旁,笑道:“你找死啊,再过几个月人家就是小主,自然比咱们娇贵,咱们是奴才,过了几年就要出宫,她可是永远享福的。”
秋华这番话说得和软,可暗藏的意思却如无形之刃,句句扎人心肺。
她也不愿意针对金铃,只是听着下面小宫婢说,金铃在向人打听关于玹玗的旧事,虽不清楚是有何目的,但若说选边站,她还头脑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