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吗?”弘历放下朱笔,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拨着浮叶,问责道:“温庭筠的那几册诗词,也不知是谁找给她的,她读那些确实不好,但教唆她的人又当如何处置呢?”
弘昼霎时怔愣,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那几册诗词是他带给玹玗的,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个嘛……”翻了翻白眼,支吾了片刻,弘昼生硬的转移话题,“皇兄是否觉得鄂尔泰如此紧张捐纳一事,是和他门下的那些人有关,贵妃嫂子本有意与他们划清界限,这次是因高斌送来书信,贵妃嫂子才肯见她mèimèi,只怕至两家姻亲关系牵扯很深啊。”
“粘杆处的人可知道,贵妃和她mèimèi在玉翠亭都聊了些什么?”弘历眯着眼眸,托颚思索着。
“臣弟问过,他们只看见鄂实之妻,与贵妃嫂子没说多久,就哭哭啼啼起来。”弘昼也很想不通,说来毓媞打探这些事,是怕母家人过分,使得她这位太后在后宫失了尊严威仪,但即便如此,也只是让玹玗盯着些,并未下死命令。
凡培植党羽的人,明面上清廉,实则冬夏两敬、三节水礼、妻妾妆花等从未少收,即使在反贪严厉的雍正朝,因为礼敬自来便有,雍正帝也不会过问,所以收礼的人从不担心,又不是亲自在任上捞的银子,下面的人就算事发,也牵连不到自己。
雍正朝末年的两大党羽,鄂尔泰如此,张廷玉亦如此,可为什么张廷玉一副泰若自然样,鄂尔泰却如坐针毡。
弘历一挑眉,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么说来,粘杆处的人还不如一个趴窗根的有用。”
李怀玉吓得,差点双腿发软,直接跪在地上。
“噗——”整口茶全喷出来,是有些失态,但好过被噎死,弘昼还以为刚才的事情已经翻篇了,岂料弘历竟有后招等着他,顺了顺气,僵笑道:“臣弟……回头就教训那帮废物去,至于高家和鄂尔泰的牵连,臣弟亲自去查。”
弘历微微抬眼,嘴角勾着一抹让人发寒的浅笑,但思及鄂尔泰的事情,他却不想对其下狠手,除了涉及到朝堂稳定之外,他心里还有别的担忧。
且眼看年关将至,大节庆下不适合杀伐,便是有所决定,也要带到年后。
所以这段时间,朝堂上需要平静,后宫内亦需要。
宁寿宫内,毓媞和乐姗在室内说话,所有奴才都候在殿外檐下。
雪花静静飘着,北风呼啸。
铃兰虽非贵族出生,但自幼被父母视作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