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已经让李怀玉看不懂,今晨弘历回到九州清晏下的第一道旨意,就让他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弘历突然晋初涵为贵人,虽未有赐封号,却把天然图画分给其居住。
李怀玉也知道初涵最近和玹玗有些往来,所以暗暗猜想,初涵接近玹玗是不是别有用心,借此引起弘历的注意,只是一种争宠的手段。
“海常在?”雁儿一怔,讷讷自叹道:“应该不会吧,是姑娘主动接触她的,说看到她就像看到格格,所以才会与其亲近。”
“人家现在是海贵人了。”李怀玉小声提醒,又附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入宫的时日虽也不算短,但毕竟没见过什么后宫争宠的大场面,不过当年你就常往撷芳殿跑,应该听圣祖宜妃说过些旧事,即便没有,跟在姑娘身边,也该长些眼见了。”
“当日被分到乾西五所,就已认识这些妃嫔的嘴脸,她们在皇上面前典雅和顺,背地里勾心斗角,什么难听的话说不出来。”没外人在时,雁儿和李怀玉说话从不避忌,她对初涵的看法,就和李怀玉截然不同。“但早年间,海常……海贵人就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不像是会玩这种手段,何况姑娘眼明心清,岂会被小手段蒙蔽。”
李怀玉苦笑着叹道:“姑娘是精明,但太重感情,有时难免自欺欺人。”
就像雁儿所说,玹玗在初涵的身上看到了涴秀的影子,因此才主动与其接触,不过是寻求心底的一丝慰藉。
若玹玗对弘历而言只是mèimèi,那初涵借她争宠倒也无妨,但李怀玉心里清楚,弘历待玹玗是不同的,那份付出甚至比对当年的皇后都要多,如果他朝玹玗成为帝妃,必然会卷入后宫的纷争中。
为夺帝王恩宠,多少亲姊妹都能反目成仇,何况这种一时感触下的影子。
故然是玹玗主动接近初涵,可宫里谁不知道皇后忌惮玹玗,顶着滚滚天雷和玹玗来往,除了身在贵妃尊为的佩兰,也就只有最低微的初涵。谁知道其心底的真正算盘,是不是借此一搏,反正只是常在,失败了也就是继续门庭冷落,倘若能遂其心愿,引起弘历的注意往上爬,就算仅为区区贵人,至少在明年入宫的秀女面前,也算有些颜面。
“有劳小玉子公公费心了。”玹玗依着镂空隔断,手中玩着一个盘长结,眼中笑意盈盈,“你们两个咬耳朵也找好地方,万一被人听了去,你死倒罢了,别带累了雁儿。”
“姑娘在那多久了?”雁儿惊得倏然站起身。
玹玗低眸一笑,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