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玗掉泪而感到惊讶,毕竟从慈宁宫到畅春园,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从未见过玹玗哭,就算难过都仅是浅浅颦眉。“是因为崴着脚,很疼吗?”
玹玗缓缓睁开双眼,盈盈泪光未散,瞳眸中却已透出淡淡笑意,轻声说道:“本来不觉得疼,所以想过去看看你们皇阿玛的伤势,可刚走了两步就疼得姑姑眼泪都出来了。”
永璜蓦然回头,瞪着鸿瑞,问道:“你不是内教习吗!为什么不给姑姑上药?”
无辜的鸿瑞微微一怔,只能和颜悦色地解释道:“崴了脚不能立刻上药,需冰敷一会,不然会加重伤势的。”
“那怎么不见冰敷!”永璜、永琏、静怡几乎是同时瞪向鸿瑞,异口同声地怒斥。
背这个黑锅,鸿瑞觉得自己甚是无辜,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
“雁儿去冰窖了,一会就回来。”接过莲子递上来的菊花茶,玹玗轻轻抿了一口,瞥了瞥鸿瑞手中拎着的包袱,抬眼对弘昼说道:“五爷不是还有要事吗?”
“对,我得先走了。”弘昼点点头,拍了拍鸿瑞,说道:“你随本王去御前回话。”
鸿瑞连忙收拾好药箱,又叮嘱玹玗要多休息,若万不得已真要走动,记得先用布条稍微缠绑,总之是啰嗦了一堆话,才跟着弘昼下楼。
踏出云水阁,弘昼立刻询问那半片叶子是何物,又问圆明园中是否能寻得。
“正如莲子所说,那是红蜡烛树之叶,有剧毒。”鸿瑞沉吟了片刻,又道:“此乃一种可以治疗疥疮的药草,鲜用或晒干皆可,所以御药房种着几株,且它有杀虫之用,浣衣司那边就更多了。”
弘昼不由得停下脚步,敛眸默了一会,问道:“如果每一颗尖钉都涂有这种毒,你觉得玉雪霜还有活的机会吗?”
“怕是活不成了。”鸿瑞深深叹了口气,心知方才在楼上玹玗已猜到结果。
“罢了,你也不用跟着本王去御前,还是随沈御医煎药去吧。”弘昼回头望了望云水阁,玹玗既会在三个孩子面前敛藏心绪,料想眼下不会有事,但仍旧吩咐欢子在门外候着,若有任何动静立刻去告诉李怀玉。
云水阁上,静怡闷闷地坐在一旁,永琏问她话,她只淡淡瞥了一眼,全然不想搭理。
永璜说刚才在九州清晏转了好几圈,后来才发现静怡躲在正殿后的芙蓉花丛里,悄悄地抹眼泪。其实他知道原因,但永琏在场,且他又是长兄,玹玗一直教导他,作为大哥就应该保护好弟弟mèimèi,和睦兄弟姐妹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