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泰愤然瞪大双眼,此话说得旁敲侧击,但心明之人都听得出来,矛头在指向他。
而玹玗虽是顺着弘历的意思把这出戏演下去,却不明白攀扯上鄂尔泰的目的为何,好像有些因由她不清楚。
“你现在到旁边去。”弘历指了指弘昼,又冷笑道:“此事一团乱麻,得抽丝剥茧慢慢审问。”
玹玗微微一福身,站到弘昼身旁,拽了拽他的衣袖,“五爷……”
“看戏。”弘昼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弘历究竟想上演怎样的一出戏,玹玗好奇,甯馨更是好奇,而在殿外的佩兰却已经猜到些许,雍正帝留下的粘杆处可不是只会吃白饭,恐怕鄂尔泰近日的动作弘历都已知晓,这场戏想必是要以逸待劳,一次性警告所有人。
正殿内,既然是抽丝剥茧,第一个被审问的当然是贾宁。
慈宁宫有邪物的流言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可弘昼却称没有听闻过,贾宁心中清楚,事到如今实话实说方能保命,但和亲王他也得罪不起,纠结了半晌,最后指着芷蝶说:“其实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今晨秀贵人的贴身侍婢五福传话,让奴才去玹玗姑娘居住的小院看看,白梅树下是不是埋着一个小棺材……”
弘历将视线移向甯馨,并非想要她在六宫树立威信,而是为玹玗洗清污名,就必须由皇后来审问,审给六宫的妃嫔看,审给阖宫上下的奴才听。
甯馨悄然抽了一口气,板着脸问道:“你们内务府那帮奴才的嘴脸,别以为本宫不知道,区区一个贵人的婢女传话,你就会大着胆子私探慈宁宫吗?”
“奴才觉得事关皇后娘娘性命,且在宫中施用巫蛊之术乃是大忌,这才……”贾宁吓得不敢抬头,浑身不停发抖。
“莫非在你看来,这六宫是秀贵人在当家吗。”甯馨薄怒地呵斥道:“既然知道事关重大,上可回禀皇上,或是告知本宫,若不然还有协理六宫的贵妃可以请示,怎的就凭索绰罗氏一句话,你就带人闯殿搜查!”
“奴才……”贾宁不能不权衡,若将事情和盘托出,盗卖宫中物件可是死罪,但如果用他一条命,保住全家性命,应该算值得。
“好,既然你讲不出缘由,那就是目中无主。”见他欲言又止,甯馨凛眸冷声道:“本宫也不愿对你动大刑,宫中规矩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皇后娘娘饶命啊!”贾宁几乎全身匍匐在地,还不停地重重磕头,凄声喊道:“奴才全家都被秀贵人控制,奴才不能不听秀贵人的指派,否则全家性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