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过后,宫里奴才总三两成群,窃窃私语说在慈宁宫见到邪物,但具体怎么回事,却没人能讲明白。
甯馨让身边的首领太监穷源溯流,总算是追查到花房匠人的头上,可他们个个讳莫如深,十几天过去,各处奴才都避着储秀宫,翠微想旁敲侧击的打听,往往还没开口,对方便寻由头走开了。
“花房的奴才,是检视过慈宁宫的花草后,就开始有动静了?”甯馨站在窗前,修剪着殿内的盆景,表面闲雅,心境已如乱麻。
甯馨细细的思忖着,从寿康宫动工以来,弘昼几乎每天都留宿慈宁宫,花匠害怕的应该是他。
但弘昼有什么可怕的?
若说私通宫女,以他如今的地位,看上谁还不就一句话,弘历断然没有不给之理。
“是。”翠微点点头,低着眼眸,有些扭捏的说道:“和亲王向来风流不羁,又常常厮混在秦楼楚馆,会不会是他落下什么怀春荷包、香囊之内的物件,被花匠们拾了去。那东西确乃‘邪物’,奴才们讳莫如深,三缄其口,也能解释得过来。”
“绝对不可能,五爷当年为韬光养晦,才会演出那些荒唐行为。”甯馨连连摇头,否定道:“他一个敢在朝堂上动手殴打官员的人,岂会有佩戴这些物件的习惯,倘若哪天和人争执拉扯的时候掉出来,丢了脸面是小,折辱皇家威仪,性命都难保。”
“猜来猜去都不对,”忙碌了十多天,却是一无所获,耐性早已消磨殆尽。“不如让坚诚把那些花匠都抓起来,严刑拷问一番,不怕他们不说实话。”
“糊涂!”甯馨冷声斥责,视线缓缓移向殿外台阶,沉吟道:“那两盆明月草是小玉子送来的,说明皇上已经疑心本宫,但不想伤到夫妻情分,才没有直接点破。”
再者,内务府有弘昼看着,还有讷亲那双眼睛在,若在此事上反应过度,倒成了无私显见私,她绝不能让毓媞寻到做文章的话柄。
“就在一年前,娘娘有事还能和贵妃商量……”翠微无意的感慨,却引来“咔嚓”一下重重的剪刀声响,低头看向甯馨手里的盆景,一朵绽放正好的兰花被剪落。
“只怕有人还想借着玹玗,反往本宫头上扣罪名。”甯馨淡淡勾起嘴角,六宫虽未出现阋墙谇帚,却已暗云涌动。“永璜记在贵妃名下,所为立嫡立长,永琏是嫡长子,但也拥有争夺储君之位的资格,所以本宫与贵妃注定水火两立。”
“奴才愚钝,但旁观者清,觉得此次谣言不像是贵妃所为。”翠微一直留心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