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就下懿旨把都统夫人接到园中小住。”
陈福就是那个被遣回紫禁城,为皇上取御用的枕头被褥之人,玹玗专门点中他,就是要他带消息到储秀宫。
猛然拔下纤指上的护甲,重重地放在妆台上,甯馨向来知书达礼,又知隐忍,即使胸中怒火狂燃,也会尽力克制自己,绝不像其她女人那般,乱砸东西泄愤。
“太后是想让新物色的丫头,多见见皇上吧。”她只觉得心被狠狠一揪,只要是女人,都难逃这样的疼痛。“太心急了,还在先帝孝期,皇上不可能纳后妃。”
偷偷瞄着甯馨表情的变化,翠微心中渐渐发寒,声细如蚊地问道:“可是,皇太后上徽号大典,皇上已经破例了。”
按照规矩,凡先帝孝期内无法取消的大庆,皆是设乐不作,新帝登基是如此,皇太后的上徽号亦该遵循此规定。
“那是皇上在打太后的脸。”接过温热的香巾,闭上眼轻轻拭去盛妆,甯馨冷冷哼笑道:“今日又要劳动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前往畅春园行礼,只要有人稍微点上那一滴火星,太后的妖妇之名就会如爆竹般,声响震天的传开。”
孝心?
外人可能不知道,但她很清楚,弘历对毓媞无孝心可言。
前往畅春园,无非是天下男人都有的私心。
可弘历终究非凡,在满足私心的同时,又能达到最大的利益。
太后有心控制后宫,架空皇后的六宫之权,又妄图摆布外戚干涉朝政,这些流言早已在朝野内外传开,只是现在朝中局势未明,官员不敢私下议论。
一潭静水,其下早已波涛暗涌,就差一颗打破水面平静的石子。
毓媞在宫中半辈子,绝对清楚自己身处何局,若不想那颗破坏平静的石子出现,不仅她要隐忍,就连整个钮祜禄家族都要知收敛。
“太后也真是霸道,自己心中有鬼不敢住慈宁宫,为尊严要躲去畅春园,还非拉上二阿哥。”寝室内已无别人,翠微才敢大着胆子说这些话。“二阿哥还小,思念亲额娘时当然会哭闹,太后却怪罪乳母伺候不当,把原本娘娘安排的人都给换掉了。”
缓缓地拔下头上的簪饰,甯馨眼底满满是恨,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隔断母子之情,可弘历不发话,她也无可奈何。
“本宫既尊为皇后,就得守老祖宗定下的规矩。”甯馨的声音有极微的轻颤,眼中瞬间氤氲出一层水雾。“做亲额娘的只能在大节庆和儿子团聚,可太后玩这么一招,害我大过年都无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