玗眼底闪过自信的光芒,笑靥深深地说道:“放心,那末香又没经过焚熏,药效本来就不强,且过了明晚就能正大光明换掉太后的枕芯,没人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明晚?”雁儿诧异地望向玹玗,那弯弯绕绕的心思,若是不明说,她恐怕想到明年,还想不明白是何谋划。
“有了狸花,就连静怡和永琏都喜欢往我这院子跑,明晚就上演一出热热闹闹的亲情暖戏,顺水推舟把话一递,太后就会选择去御园小住,那慈宁宫寝殿的一切物品,自然有人会去处理。”秀丽的脸庞却挂着诡异的笑,可玹玗就是有本事,无论是筹谋多阴狠的事件,总能让眸光澄澈清透,看上去是那般无害,并惹人怜爱。
“你还是没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太后离开紫禁城?”雁儿重复刚才的问题。
脸上的笑容敛去,玹玗把视线移向枕边的蟒纹玉佩,沉声说道:“必须让太后离开,尤其是这段时间,对我们、对皇上、甚至是对永璜都有利。”
对玹玗而言,她一心想找真遗诏,可毓媞藏得太好,这些日子以来,竟一点线索都没有。只有太后不在慈宁宫,才能够大肆翻找,虽然毓媞离开,定不会把那般重要的物件留在宫里,但这只是个排除法。
以当初毓媞和佩兰之间的传信方法,遗诏说不定是被封在某件物品里,所以需要时间慢慢查探。
若是紫禁城没有,就定然被毓媞随身藏着,而出宫小住所带的行李不会太多,要翻起来很容易,目标也就被锁定在有限的物件上。
对弘历而言,太后不能及时得到前朝的消息,就算有人通风报信,也来不及应对,他能更顺心些。且皇后掌控六宫实权,也不必天天被拘在慈宁宫大佛堂抄写经文和宫规,能多些时间帮皇上分忧,还可趁机举荐几个富察家的朝臣,压压钮祜禄一族的嚣张气焰。
至于永璜,也不知是谁在宫内散布谣言,说慈宁宫的东宫殿,潜在的意思是指“东宫”,永琏固然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可太后心中喜欢的储君却是永璜,日后皇上真的下诏立储,总还得顾及太后的心思,所以嫡长子未必就能成为皇太子。
佩兰不会这么愚蠢,在永璜还未于弘历面前站稳脚时,就公开和皇后宣战。
甯馨向来是典雅高贵之姿,何况永琏深的弘历中意,储君之位乃是她们母子的囊中之物,又何必搞这么多麻烦花样。
毓媞就更不可能做这事,虽说安排宫殿的时候,是有些含沙射影之心,却不会明着给自己的棋子设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