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四清晨,御驾从圆明园返回紫禁城,当日午后内务府就将那拉家递上的嫁妆清单送至景仁宫,熹妃直接让银杏接下,明天送妆奁时由银杏和于子安共同带人清点。
关于婚礼的事情,基本都已打点好,但景仁宫总有些人手不足。
明日,那拉府的人前来送妆奁,之后要由内务府设宴款待,熹妃还要额外放赏,东西虽已准备好,但差个心细可靠之人帮着最后核点和出库。偏银杏和于子安无暇分身;秋月被指派到重华宫伺候荃蕙,今日就已经过去帮着打点喜房;秋月和秋荭又得伺候在熹妃身旁;秋荷要负责景仁宫的其他差事;至于新来的几个小宫婢,熹妃断然不放心让她们在库房自由进出,若只是往外偷东西也就罢了,最怕还是往里放东西。
以现在宫里局面来看,弘历的婚礼过后,就轮到给涴秀指婚,这两件事完毕,雍正帝就应该要再次对付已无利用价值的熹妃了。
所以景仁宫库房的钥匙银杏也不敢随便交给他人,思前想后才去熹妃跟前提议,不如把玹玗叫过来帮上两日,那丫头既心细又规矩,主要还是个可信之人。
银杏这想法正合毓媞的心意,便笑道:“你筹划得倒也周全,就怕涴秀不肯借人给你,瞧瞧她和玹玗好得像亲姐妹般,吃饭睡觉时时刻刻都一起。”
“娘娘,我早已想好了,过去后就说,只是让玹玗过来帮忙两日,辰时到景仁宫这边,酉时就让回兰丛轩,格格要是不放心,就跟着过来守着。若是格格嫌早来晚归麻烦,不如就和玹玗留宿景仁宫,娘娘不是一直留着她们的房间吗。”反正没有其他奴才在,银杏也就毫不避讳,笑盈盈地说道:“而且,就现在景仁宫的上下奴才,谁还敢为难委屈玹玗。”
“玹玗那丫头年纪虽小,为人处事却是不一般的老成,上次借海东青对莺儿下手,确实让她在景仁宫立了威。”毓媞敛去脸上的笑意,叹道:“还好她和皇上之间是血海深仇,否则真隐藏在我们身边,可就不想秋菱那么容易被察觉。”
莺儿受伤的实情,即便银杏不说,毓媞也会查个清楚。所以银杏知道如何做好主子的眼睛,主子看不到的地方,她就一定要帮忙盯着,但能看到多少就是由她决定,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方能取信于人。
所以玹玗的行为,银杏但凡看到,多多少少会对毓媞讲,不过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事情,只会对玹玗有好处,让毓媞更疼爱那个丫头。
银杏眸光微颤,浅笑道:“依我之愚见,就算没有家族败落的灾祸,是真正选秀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