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心情感慨。”涴秀没好气地说道:“我们不在草原,而是在草原下的陷阱,就这点地方,阔在哪里啊!”
“唉,真是半点风雅都没有。”弘昼摇头一叹,之前听到兰丛轩的侍婢名字,还以为她读书有所成绩,现在想来应该不是她取的。
涴秀拉了拉玹玗,眼中冒着“帮我出气”四个字。
玹玗低眸一笑,接着弘昼的句子调侃道:“月隐点星稀。可叹蛟龙困,寒露浸单衣。”
弘昼转头望着玹玗,倒来了兴致,喝了口酒,指着弘历继续接道:“幸得雕酒暖,闲听风中笛。”
曲罢,弘历笑着看了玹玗一眼,才道:“聆韵不识妙,流连莺歌鹂。”
虽然只是闲磕牙的句子,但涴秀依然听得云里雾里,可见弘昼一副气结的样子,便好奇地拉着玹玗询问:“四哥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偷瞄了弘昼一眼,玹玗附在涴秀耳边低声解释道:“意思是,五爷听不懂这清雅素曲的妙韵,只知道流连烟花柳巷的靡靡之音。”
“说得对。”涴秀捧腹大笑,“他啊,就知道迷恋那些莺歌燕舞。”
“我说小丫头怎么有胆调侃五爷,原来是仗着四哥撑腰啊。”弘昼邪魅一笑,坏心眼地反调侃弘历道:“妙而不可言,恐惊女儿谧。”
玹玗一愣,自从和弘历相识,就一直被他小心的呵护着,每句话都先考虑过她的心情,既是知道她有满心不能说出口的秘密,也从不强迫、追问。
侧目望向他,只见他脸上挂着宠溺的笑,玹玗敛眸瞄了涴秀一眼,抢在他前面回击弘昼道:“怨默愁自苦,皆因花满篱。娇妍千百斗,哪朵最珍惜。碧草只素馨……”
“如何争春意。”弘历这句接得暗有所指。
玹玗低头品味着句中的暗示,她把涴秀比作茫茫原上草,碧翠清馨不似春花浮华,如此特别又何苦与花争春?
默默在心中重复了两次,才恍然明白,弘历在暗示“茹逸”,昼暖熏香中那位深受宠爱的茹夫人,如果涴秀嫁给弘昼,一定容不下那位外室。
面对这样一问,弘昼沉默了许久,才淡然笑叹:“几多笙箫曲,终成梨园戏。不若长留醉,疏狂羽觞祭。”
不错,『牡丹亭』、『西厢记』、『桃花扇』都是些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最后呢?
皆是凄凉悲惨的结局。
再多深情也是枉然,民间都寻不到的爱,又岂能奢望在枷锁重重的皇室中上演,不如潇洒以对,何苦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