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许姑娘们偷看这样的文章,最怕是那些情爱言词移了性情,过早知道男女之事,招惹情思萦逗,生出歪风邪气,有辱父母颜面。
可她伺候的这位xiǎojiě倒好,人前是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暗地里那《西厢记》、《牡丹亭》、《长生殿》每套都私自买回府中细读,前几日偶听人说《**》所用笔墨极妙,就心心念念也想弄来一套,好在被她拦住,不然大家闺秀的名节全毁了。
“我阿玛呢?”荃蕙往楼下探了探,一扬眉梢,撇嘴问道:“他不是说要考我默书吗?”
“若真来考,xiǎojiě你能背诵下来吗?”彩绣抿嘴一笑,直言不讳道:“我刚才听,xiǎojiě才读到第一段,就满口抱怨了。”
“这种打压女人的文章,谁能看得下去啊!”荃蕙拿起书翻了翻,又在彩绣面前晃了晃,再次扔回到桌上。“你读过吗?你背过吗?”
“凡为女子,卑弱第一,夫妇第二,敬慎第三,妇行第四,专心第五,曲从第六,叔妹第七。女子四行,德、言、容、功,不必才明绝异,不必辩口利辞,不必颜色美丽,不必工巧过人。”彩绣淡然的说出了书中大意,又笑着解释道:“咱们府上的家生奴才,虽然认字不多,但女四书可是从小就熟读。”
“可阿玛以前,都没让我读过这类的书啊!”荃蕙双手托着脸颊,满眼疑惑地望着彩绣。
“xiǎojiě,我们是汉人,你是满人,本来教育就不同嘛。”把衣裳搁在身旁的高几上,整理掉落满地的书册,彩绣又笑道:“汉人女子,讲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规规矩矩的在阁中学习琴棋书画,练字绣花,别说是外客,就算族中男子都不肯轻见。可旗人女子就自由多了,迎来送往当家作主,出府游玩骑马射猎,都是寻常事。若不是老爷知道,xiǎojiě可能要嫁给宝亲王,也不会让你研读这些书。”
听闻此言,荃蕙眼眸一亮,问道:“难道宫里又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熹妃娘娘身边的总管太监来了,老爷正在上房接待呢。”总算把乱七八糟的书屋整理完毕,彩绣又往爖火中多加了几块碳,让屋子更加暖和些,才说道:“听说熹妃娘娘有意让你提早两日入圆明园,又想留你在御园住到冬至前呢。”
“那太好,至少好长一段日子,不用读这些恶心的文章。”荃蕙兴奋的把书扔了老远,又从书柜深处,取出一套订着“诗经”书皮的《桃花扇》,如痴如醉的细读着。
“xiǎojiě,先来试试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