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过后,撷芳殿越来越风光,可玹玗却是莫名的心惊。
这些日子以来,霂颻在渐渐的改变,人前仿佛恢复了几分当年的高高在上,眸中暗透着不可一世的傲然。不过也是正常,毕竟撷芳殿伺候的人多了,且时不时有宁寿宫的人过来请安,她摆出姿态也在情理之中。
可玹玗就是觉得不对劲,因为瑞喜和福海总是有意无意的避着她,偶尔见他们在一起咬耳朵,只要她走过去,两人就会立刻改变话题,用生硬的笑来敷衍她。
因为玹玗不得空,抽不开身去景仁宫,今天雁儿再次过来。她和福海在房中说了会儿话,走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小匣子,说是福海托付让她帮忙收着。可玹玗记得那是福海存放财物的匣子,平时连瑞喜都不可以碰,怎么突然就交给了别人。
“在想什么呢?”霂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这才拉回了玹玗的思绪。
“姑婆,你怎么起来了?”迁到这边后,玹玗已经很少这样称呼,因今晚是她在霂颻房中上夜,门外廊下听差的又是瑞喜,知道不会被旁人听去,她才敢不顾礼数。“明天是你的寿宴,镇国夫人他们都会来,若是精神不佳可怎么是好。”
“过来之后,都没机会听你这么唠叨。”霂颻和蔼一笑,拉着玹玗回稍间,坐到床沿上。“久违的风光重临,居然有些不习惯了,还是觉得慎心斋好。”
“姑婆……”
望着霂颻的神情,玹玗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有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想当年,什么样的大场面我没见识过,可今晚也不知怎么了,一想到明天的寿宴,居然会睡不着觉。”霂颻轻声一叹,摇了摇头道:“又不是什么大日子,也会如此紧张,看来真是老了。”
这话让玹玗越发难安,只能勉强挤出一抹浅笑,“姑婆这是因为好久没见到孙儿媳妇,这才会激动地睡不着。”
“不说这个了,姑婆有东西要给你。”霂颻从枕头下拿出一只精巧的莲花开口银手镯。执起玹玗的手,轻轻地将镯子套其腕。“别看这是我所有首饰中最不值钱的,但它是我的额娘,在我入宫的那天亲手给我戴上的。”
“为什么要给我?”玹玗怔怔地看着那只素银镯,很纤细,一头装点着莲蓬,另一头装点着莲花,颜色有些发黄,确实是陈旧的老东西。
若换了往常,如此有纪念意义的东西,玹玗断然不敢受。刚才是一时出神,忘了缩手拒绝,才会任由霂颻把镯子为她戴上。
“傻孩子,不给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