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般向他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听到咳嗽声,妻子陈氏连忙出屋扶着他在檐下椅中坐下,等冯思延咳声平息后,道:“相公,再有几天就是中秋节了,妾身明日想带忱儿、希儿回一趟娘家。”
冯思延默然无语,他知道妻子带两个儿子回娘家是告帮,家中为了救自己出狱已是萧然四壁,每日靠吃稀饭度日,中秋节的月饼都添置不起了。妻子娘家为帮自己出狱出了不少力,冯思延实在无脸再去求告。
老仆冯泰拖着脚步走来,躬身道:“老爷,门外有客。”
冯思延一愣,自己出狱后门前冷落,根本没有人来,自己天到这般时分还有客来。冯思延心中一紧,问道:“是什么人?”
“老奴不知,一辆马车,数匹大马,几名武士。”冯泰禀道。
冯思延拄着杖站起身道:“请他们进屋叙话。”
片刻功夫,黄喜带着康千峰等人走近,冯思延迟疑地拱手,对着黄喜道:“这位兄台,恕冯某眼拙,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尊驾。”
黄喜笑道:“冯将军,本官暗卫督统黄喜,有事前来见你。”黄喜的笑声尖利,有如枭叫一般,冯思延打了个寒颤,这真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看着黄喜似笑非笑地面容,冯思延连忙丢了拄杖,躬身迎道:“大人光临寒舍,蓬壁生辉,请在屋中用茶。”
二刻钟后,冯思延恭恭敬敬地送黄喜出门登上马车,一直等到马车拐过街口才直起腰来,这番折腾让他尚未痊愈的身体出了一身汗,转身入内,长子冯治忱候在二门前,连忙上前掺扶。
冯治忱已过弱冠之年,冯思延入狱之后都是他在外奔走,有子成材,冯思延对长子的表现很满意。冯治忱忧心忡忡地问道:“父亲,黄督统来咱家做什么?会不会对父亲不利。”
冯思延没有作声,在儿子的掺扶下进了书房,示意儿子在一旁坐下,把黄喜的来意说了一遍。
“什么,黄公公要父亲出告江安义在军中安插亲信,把持安西都护府,与元天教勾结,致使父亲出征失利。父亲,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恐怕祸不可测,父亲可要小心。”冯治忱惊叫道。
冯思延苦笑道:“为父何尝不知此事凶险,只是黄喜身为暗卫督统亲自上门来说,为父现在已被削官为民,怎敢不从。要知道黄督统随手罗织个罪名,我们全家便要死无葬身之地,与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黄督统答应为父,若是能告倒江安义,他将替我张罗重回军中,只要能重回军伍,为父拼却一死也要为你们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