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升平享乐之时,太子甚以为是,还赏了程明道二百两银子。熊执仁几次劝说,程明道都在旁边反驳,此人智足以拒谏、文足以饰非,数次争论熊执仁都辩他不过。这让熊执仁分外想念江安义,后悔没想办法让江安义兼任东宫少詹事
他,有安义在定能辩过程明道这个小人。
熊执仁与何子英商量过,两人都对太子的奢华之风深为担忧,熊执仁数次进谏不听,所以这次改由何子英来劝说。何子英看到熊执仁以目示意,清清嗓音道:“殿下,臣子们的赞誉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圣意……”
石重伟立时醒悟过来何子英要劝说自己节敛,忙岔开他的话头道:“江师去了清田司,父皇让三弟去做清田司的督办,三弟哪办过差,还不是挂个名字。我听说这几日洛怀王府前门庭若市,都是想削尖脑袋钻进清田司的人,你们说我们要不要也选派些人手到清田司任职,孤王开口江师不会拒绝吧。”
熊执仁被太子的话分了神,道:“不妥。老夫听闻安义一个口子都没开,就连他的大舅子李世成也没答应,全都推到了洛怀王那里,如果殿下开口,安义定然感到为难。安义虽然去了清田司,殿下切不可疏离,等清田司的差使结束后,太子一定要把安义要回来。”
何子英也点头道:“不错,安义在东宫时诸事顺达,对殿下的助力甚大,等清田的差使结束殿下一定要记得向万岁提及。”
程明道的脸色难看,何子英的话外音就是他不如江安义,程明道自视甚高,这让他情何以堪,何况少詹事的位置已经归了他,江安义回来做什么,做詹事?程明道强笑道:“殿下,洛怀王出任清田司督办,这是万岁有意让他像楚安王一样打理朝务,殿下不可大意。好在洛怀王不像楚安王那样弄权,殿下要着意笼络,以为臂膊。”
石重伟轻蔑地笑道:“老三除了玩鸟养虫会做什么,父皇是看他可怜才让他挂个清田司督办的名头,让他有点差事收点孝敬,这几天不知老三得了多少好处?我估摸府中的虫、鸟多了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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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奉承宫,太子的读书之所。墙上挂着名家字画,江安义亲笔所书的《陋室铭》亦在西墙之上。檀香木的书架放着书籍、珍玩,花梨木的书桌上笔墨纸砚摆放整齐,鸡翅木的笔架上悬着青州特献的紫毫笔。桌旁左侧空处摆放着画缸,里面插满字画,缸体是名家所绘的群仙朝圣图,右侧靠窗花几之上是镇窑贡奉的花囊,几株春兰暗吐芬芳。琉璃屏风将内外隔开,里面设有休息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