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赔钱,按成本价每人赔银五两。兰草和小部分人被放了出来让家里筹银,大部分人被扣在农庄中等钱赎人,要不给钱就要把这些人卖了抵债。
田勇重重地一顿手中锄头,骂道:“姓孙的欺人太甚,我听媳妇说蜜水果的做法是他们教的,而且有人看着,出了事怎么怪得到我们头上,凭什么要我们赔钱。”
二儿子田壮见媳妇回来了,心里稍微安定些,愁眉苦脸地道:“十两银子,咱家除了卖地哪有那么多钱?”
“上衙门告这伙王八蛋去。”田勇怒冲冲地道。
田老汉蹲在墙角,佝偻着背,满是皱纹的手下意识地在地上扒拉着,原以为今年家里能过个好年,哪知惨遭横祸,上衙门告状,那孙元成与白县令常在一起吃喝玩乐,那个脸白心黑的白县令怎么可能为自家做主。
儿媳和老婆子低低地哭泣,两个儿子吼声连连,田老汉索性背靠着墙坐下去,紧张地思忖起来。赔钱是不可能的,家里的几亩地是一家人活命的根本,卖了地一家人明年就要逃难,几个小的哪活得下去。
田老汉狠狠地向黄土上吐了口唾沫,活不下去了只有拼命,到县里去告孙家是不可能赢的,反而让孙家找上门来,孙家势大,自家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其相抗。去府衙告状去,听说新来的刺史是个清官,这蜜水果的法子就是他想出来的。
想到这里,田老汉艰难地站起身,瘦小的身子有些摇晃,伸手扶了一下墙,田老汉斩钉截铁地吩咐道:”给我准备点吃食,我上会野府告状去。“
越级告状要打三十大板,田老汉眼光落在自家院中那棵瘦枣树上,为了这个家,三十板子值了。
同样的事在化州各地先后发生,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发酵着,前几日的喜悦化成了浓浓的悲伤,像厚厚的乌云,笼罩在化州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