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揣入怀中,却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余庆乐脸色阴晴不定。
戌时未到,江安义带着石头出现在满春院,婉娘事先得到怜儿知会,径直带着江安义前往彩云居。上次江安义随余庆乐去的是湘儿的一尘居,梧桐老竹,小院清雅得紧。
彩云居的风格与一尘居截然不同,长廊中处处描金彩绘,花草假山极尽考究,一股醉人的香味弥散在空中。长廊尽处,挂着只真腊红嘴鹦鹉,见有人来,尖声叫道:“客人来了。”
珠帘卷起,小丫头笑吟吟挑帘迎客,婉娘站定,笑道:“江公子,奴家就送到此了,不耽误你与怜儿的好时光。”
进得屋来,一股清香醒神,屋内桌椅有如居家。墙上挂名人山水,香几上香几上博山古铜炉,烧着龙涎香饼。书桌上摆放笔墨,书架上摆放着古玩典籍,另一边的桌上摆放着琴棋等物,寻常小姐的闺阁也没有如此讲究。
怜儿高高挽着美人髻,一根珠簪挑着颗蓝宝石,在灯光下闪着妖艳的光芒。一袭绿丝裙,露着胸前粉腻,肌肤如雪,红唇欲滴,着实勾人心魄。纤纤碎步迎上前,风摆杨柳般飘飘万福,道:“多谢公子怜惜,公子请坐。”
隔几品茗,看着怜儿用黄木勺舀上茶叶放进盖碗,用壶中开水淋过,袅袅上升的蒸汽带着清郁的茶香,江安义原本焦急的心变得宁静下来。反复相沏,茶水倒入盅中,呈于江安义的面前,那玉手尖尖,如同杯中茶叶般舒展绽放如花。
见江安义盯着自己的手看,怜儿略显害羞地缩回手去,微嗔道:“公子,请喝茶。”
江安义醒过神来,掩饰地喝了一口茶,赞道:“好茶,好香。”
“不知在公子的心中,茶与人相较,哪一个更香些?”怜儿微微别过头去,盈盈似不堪娇羞,灯光映照在她的侧脸,别有一番风情。
江安义一愣,他从未接触过如此直白的女子。看到江安义的神色,怜儿暗呼不好,没想到江安义是个欢场雏儿,自己刚才的话语必然引起他的反感。当即作出一副泪盈于睫的样子,补救道:“公子莫要以为怜儿是轻贱之人,只是一时动情,难以自已。”
已经纳了冬儿为妾,还有个彤儿不明不白的,江安义可不想再与怜儿有什么瓜葛,让欣菲知道了,该怎么看自己。干咳一声,江安义道:“怜儿姑娘,江某并无瞧不起姑娘的意思,小可牵挂欣菲的下落,还望怜儿姑娘告知。”
怜儿破涕为笑,娇声道:“公子急什么,长夜漫漫,你我且先饮上几杯。”
江安义哪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