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悲戚,无需多问,谢必安已经瞬间明了。前走两步,伸手搭在了痛失挚友的张胥肩头,谢必安轻声抚慰道:“节哀吧。”
“他不该死的...”内心当中,其实早已方寸大乱的张胥,终于难以继续维系表面的平静,伤感涌满心头的他呢喃道:“区区一些个冤魂厉鬼,怎么可能会伤得了他呢?”
“是啊。”面对张胥的呢喃抽泣,谢必安张了张嘴,似有犹豫,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只是在这场战争中,谁该死,谁又不该死呢。”
眼神西移,谢必安看向远处同样集结成列的一群人,寻常的冤魂厉鬼自然没有能力狙杀司马错,可不代表大明与龙虎山不能。
另一方,被朝廷客卿层层护住的朱厚聪脸色凝重,脑袋微侧,细心倾听着身边的死士为其介绍军情。
“启禀王爷,我军入落日平原者共计一百零五人,金鱼袋宗师十三位,尽数赶至此地,只是有两人与西蜀余孽司马错对战之际,身负重伤,短时间内难以出手。银鱼袋高手三十四人,只有少数人得以成功突围,大半已无战力。铜鱼袋客卿五十八人,尽数战死...”
表面看似平静,可首临战事的朱厚聪又怎会不紧张呢,笼于王袍袖间的双手十指,早已因握拳过于用力而关节泛白。随着一个个无比明确的战损伤亡人数跃入耳中,此时此地,贵为亲王的朱厚聪知道,自己势必要担负起大明一方的主帅责任。
深吸一口气,朱厚聪指向不远处人影稀疏的龙虎山方阵,问道:“他们呢?伤亡如何?”
“国师赵卿玄自受伤之后,便畏战不前,主动请愿在后方督战。而这些被送进落日平原的人,都只是龙虎山的后辈外姓弟子而已。”面露不屑,这位由陈貂寺差遣而来的粘杆处死士,轻声笑道:“说实话,小人也很好奇,他们是怎么活着来到这里的。”
用力地抿了抿嘴唇,朱厚聪脑海中一个有一个不太清晰的猜想被自己接连否决,有些拿不定主意的他,突然想起临行之前,曾与父皇交流的那几次密谈,朱厚聪疑惑更甚。
明明对西蜀贼逆与大楚传国玉玺志在必得的赵卿玄,不可能会在最后关头突然收手啊,是真的被魔头白起打怕了?还是说,他赵卿玄有什么别的隐秘打算?
深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将决定身后众人的生死性命,朱厚聪难免越发踌躇。
紧皱眉头,陷入沉思当中的朱厚聪接连挥手,压下了众多客卿的请战意愿。随着压抑的战前气氛中,渐渐掺上一丝浮躁,留给朱厚聪的决断时间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