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扬,万岁可别挑奴才的不是。”
……
郑扬离京那天,已经到了正月二十一。
他把差事都交办出去,西厂的事儿也跟怀章做了大概的交代,这回去大同,他特意把东昇留在了京城,说是给怀章打打下手,毕竟怀章多少年都是那样的性子,西厂可跟司礼监还不一样,为免他一时遇上什么棘手的不好应付的,至少东昇还能帮着出出主意。
东昇自己是极其不愿意的,但架不住郑扬打定了主意。
实则怀章知道他另有用心。
这些年,东昇俨然成了他的心腹,更何况现在蒋招死了,那个杨明礼,打一开始郑扬就又看不上,一来二去的,郑扬的身边,竟也就成了东昇做了第一人。
这时候把东昇留在京城,还留在西厂中,那是想着有朝一日,东昇能接他的位置,哪怕他回不了京城,也算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了。
那天郑扬打马离京,城门相送,卫箴是带着谢池春,夫妇二人一道去的。
郑扬翻身下马来,把缰绳交到一旁小太监手上,往他二人身前迎了两步:“你有心,我要离京,你还来送送我。”
他说话时,目光扫向了谢池春。
他二人成婚之后的这大半个月,谢池春没有再到北镇抚司去当值,他想来,大概是卫箴搞的鬼,但北镇抚司没人问也没人说,外人就更不会不着调去翻腾这点子小事儿。
如今再见谢池春,她挽了髻,簪了鹊头簪,俨然高门贵妇的样子,竟也那样顺眼。
卫箴咳了一声:“我听说你不打算带东昇去?”
郑扬顺势收回了目光来:“这一去大同,再返京便不知何年何月了,让他跟着我,一辈子也许都没个前途可言,还不如留在京城。现在怀章接手了西厂的事,我把他留在怀章跟前听用了。怀章呢不是不容人的性子,对他也不会有什么芥蒂,他好好办差事,将来陛下面前,自有怀章提拔他。”
卫箴却嗤了声:“你这是给自己留后路吧?”
谢池春听的拧眉,悄没声的拉了他一把,柔着嗓子叫郑公,又一面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个什么符,往郑扬面前递了递:“十五那天我们到大昭寺去求佛了,知道你打算离京,顺道替你求了个平安符。卫箴说你是不信这些的,但还是带上吧,我们在京城的这些旧友,就算是心里有个平安。”
郑扬深吸了口气。
他是真的喜欢眼前这姑娘,哪怕她既然嫁做人妇,他还是很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