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处之地虽然仍是荒无人烟,但由于有身后那所破烂的茅屋存在,使秦馨的心神似有所托,不再为身处荒野而惶惑,好似此处乃是她累世久居的家一般倍感熟悉、亲切。
秦馨坐下后,见杜奇看着前方的天空默然无语,不由顺着杜奇所看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由转回头盯着杜奇问道:“你在想什么?”
似未听到秦馨的问话,杜奇连一点反应也没有,沉默如故。秦馨实在受不了这种相对无言的氛围,正欲再问,忽见杜奇舒了一口气,吟道:“精养灵根神守气,天然子母何曾离,昼夜六时长在意,三田内,温温天地中和水;十二楼前白雪腻,九宫台畔黄芽遂,日月山头朝上帝,神光起,腾身直上九霄去!”
秦馨只觉言犹在耳,忽见杜奇冲天而起,直达百丈高空,猛然间又似一块陨石般向地上坠落,速度越来越快,将近地面时,竟带着一股尖啸,以锐不可挡之势狠狠地砸向地面。若杜奇真的就这样砸在地上,即使摔不死也必定好不了多少。秦馨不由大骇,欲救无力,芳心亦随之急坠,她不明白杜奇所为为何,不由颓废地暗道一声:“完了!”
正当秦馨暗中悲叹不明所以时,忽见杜奇在刚要沾地的那一刹那猛然一个翻身,强劲的下降之势突然为之一顿,他的人竟向横里移了开去,然后轻飘飘地落在一方巨石之上,说不尽的淡然,诉不尽的飘逸。
原来杜奇无意中看见天边的流星,忆及刚才掉下山崖时,身在虚空因无借力之物笔直往下掉落,丝毫不能改变下降方向的窘境,若不是秦馨在重回山道时凑巧蹭落的几块石子掉将下来,他哪还有机会坐在这里?不由自然地想到,若是在笔直下降时能改变方向,减缓下降速度岂不是永远都不怕摔死?
于是他默运玄功,结合所学的轻身提纵术,试着控制真气在经脉内运行的速度、路线及量的众寡,居然颇有所得,不由兴意高昂,斗然一试,竟一跃而成,当下更是大喜过望,不由又是激情飞扬,似是什么事情他都能办到,再大的困难他都不在乎。
见秦馨坐在那里似有些不知所措,杜奇又不由暗叹了一声,关切地道:“如果在棚子里睡不着,就在这外面的石头上睡吧。”
秦馨强定惊魂,听出杜奇的话语中虽有浓厚的关爱之意,但却显得有些陌生,她深知他们间已有一层隔膜,可能再也无法消除,看着杜奇激情飞扬的模样,犹似神仙中人般飘然写意,忆及他刚才那可说是惊世骇俗的表现,更是深感惊异,暗自心折,她不由芳心暗责,深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