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百倍。
至此,杜奇背后的气道终于打通。那道气流到达泥丸宫后并不稍歇,而是沿着天庭、经祖窍、溢天池、过鹊桥、降重楼、经膻中后又聚往丹田。真气这一路行来,杜奇不知又经受了多少痛苦和磨难。
现在,杜奇终于苦尽甘来,浑身上下说不尽的快意,但他却不敢稍歇,忙以意御气,以气导意,沿任督二脉周而复始在体内循环流转不已。至此,杜奇终于打通任督二脉,体内的真气也由后天转化为先天。
正行功间,杜奇忽然嗅到稻草清新的气息,这气息直泄心脾,蓦地各种气息接踵而至,充塞体内,杜奇不知道是他包裹着这些气息,还是他被这些气息所包围,只觉得他似已经溶入了整个天地之中,又似整个天地皆在他的体内。
杜奇正沉浸在练功的玄妙快意中,忽然心神一动,睁眼望去,透过牢室栅栏间的空隙,看见两名捕快在几根火炬的光影里挟夹着一人推门而入,径往他的房间而来,后面紧跟着一名狱卒。
那人似已无知觉,被两人挟拖着一动不能动,灰白的头发散了开来遮住头面,让人看不见他的脸。杜奇忽觉心中一紧,一股不祥的气息撞入脑际。
一行人来到近前,那狱卒打开杜奇所在的牢门,那两名捕快把挟着的人由门外扔在杜奇旁边的稻草上,“哐”地一声拉上牢门,一言不发地相偕离去。
那名狱卒锁上牢门,见那两名捕快已经去远,急忙低声道:“杜公子,大事不好,黄捕头已被停职,其他人的处境也不大好,我等恐无能为力了。”
杜奇忙惊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情形如何?”
那狱卒道:“我也不大清楚,唉!”叹息声中,那狱卒早已去远。
杜奇听得一颗心直往下沉,呆怔片晌,猛地扑向旁边那人,翻过他的身子,拔开他脸上的头发,只见他脸上全是血污,翻起他的衣服,但见他遍体鳞伤,再忍不住悲泪泉涌,不由悲愤地叫道:“贵叔,都是我害了你呀,贵叔!”
此人正是姚富贵,他似是听见杜奇的喊叫,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杜奇,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已是老泪纵横,良久才唏嘘道:“小奇,都是贵叔没用,连个口信都传不到。”
杜奇心痛如绞,心想罗长河故意为难他也就罢了,居然还把贵叔折磨成这样,太不应该了,不由在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找罗长河清算这一切!他拥着姚富贵笑道:“贵叔不用自责,更不用担心,我就不信他罗长河能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