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大麻烦。
但是,面对这黄河决口的事实,他又不敢轻易的一禁了之。
有了董仲舒这个大儒的理论支持,田蚡更加有底气,坚决反对堵塞决口,结果惹恼了窦婴。窦婴拍案而起,直接将矛头对准了田蚡。
“陛下,臣以为,望气者之说不可信。天子为万民父母,岂有父母任由子女困于水中,坐视不理的道理,必舍身相救,然后再说其他。纵有所谴责,也应该等救灾之后再说。”
“魏其侯所言,似是而非。”田蚡立刻反驳道:“河水决口,一泄万里,若要堵塞,非一日之功。若能毕其功于一役,固然为美。可若郁结之气不散,今日堵,明日复决,奈何?如此,必徒劳无功,虚耗钱财。”
窦婴转过身,冷笑一声。“那依丞相之见,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候?又或者,干脆不堵?”
田蚡不敢与窦婴直视,此刻的窦婴如下山之虎,气势逼人。“不然,大禹治水,堵不如疏。用不了多久,河水南入长江,东入大海,自然平息。如今之计,应该追根寻源,解决朝政不当之处,从根本上疏解阴气,以求得上天的原谅。”
“丞相所言,倒也不算错得太离谱。不过,婴以为,若黄河决口真是对朝廷政策的警告,那要接受惩罚的也应该是丞相,而不是天子。丞相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安百姓,既然有郁结之气,那就是阴阳不平,丞相岂能置身事外?”
此言一出,田蚡哑口无言,朝堂上也是一片死寂。
田蚡瞪着一双小眼睛,死死的盯着窦婴。他觉得很委屈。窦婴的话说得是没错,可是他这个丞相现在还能干什么,哪一项政策不是天子决定好了,再通知他执行的?窦婴不是不知道这个情况,他将这个责任推到他身上,显然是故意针对他,为天子开脱。
见田蚡无语可说,天子松了一口气,随即下诏,命大司农郑当时和主爵都尉汲黯一起赶赴东郡,负责调遣人力物力,堵塞决口。
朝会散去,恼羞成怒的田蚡拂袖而去。
天子留下了窦婴。两人沿着长长的甬道,向后殿走去。
“魏其侯这一击正中要害,果然犀利。”
窦婴落后半步,苦笑道:“陛下,臣也是不得已,这才出此下策。”
“下策?”天子愣了一下。“为何说是下策?”
“陛下,臣虽奉儒学,但是对天人感应之说却不以为然,特别是听了梁啸一席谈之后,更是如此。”
“梁啸?”天子嘀咕了一声,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