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不是我的计划,是陛下的计划。”梁啸轻叹一声:“可惜,为了逼迫南越君臣低头送质,只好提前露梗了。你说得对,东郡大水,陛下需要一个胜利来稳定人心,山东也需要南越的稻米救饥。”
严安反复思考,又有些担心。“淮南商人能提供多少商船,运多少兵?”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有机会,究竟能不能把机会变成现实,要看天子和淮南王怎么商量。或许……”梁啸顿了顿,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严安心领神会。按照梁啸的计划,这一战需要淮南王的配合,至少要动用淮南拥有的楼船,天子会不会答应,谁也不敢打包票。梁啸提出这个计划,其实也是一个试探,看朝廷对淮南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梁啸一眼,嘴角微挑。“请君侯多费心,打探海路。若是可行,我来上书天子,请求变换战术。反正现在也是雨季,时间应该来得及。”
梁啸点点头,挑起大拇指,赞了一声:“严君,你虽然缺少临战经验,却有普通将领没有的深谋远虑,是个难得的谋士。将来有机会出征的话,你来做我的军师吧。”
严安明知梁啸说的是客气话,依然很高兴。“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
长安城,未央宫前殿。
朝会正在进行,天子坐在御座上,看着窦婴和丞相田蚡辩论,神情忧郁。
窦婴和田蚡辩论的是黄河决口的事。因为朝廷没有及时行动,又正值夏季多雨,河水泛滥,已经殃及周边郡县,各郡太守、国相纷纷上书,请求朝廷救灾,堵塞决口。
可是丞相府却一直没有行动,田蚡坚持认为宜疏不宜堵,应该等郁结之气散发干净,水患自然消散。如果强行堵塞,只会劳民伤财,很快又会决口,而且声称这不是他个人的意见,是望气者的专业判断。
天子派人查访过,的确有几个望气者这么说。不过,面对汹汹之议,他心里也没底。
特别是董仲舒的话让他很不安。董仲舒被江都王刘建连累,国相是不能做了,回到京城做了一个下大夫的参议之职。黄河决口之后,他再次拿出了他的天人感应学说,认定这是上天对朝廷政策的不满,降灾以示警告,天子应该斋戒自省,反思得失,以免出现更大的灾难。
对董仲舒的言论,天子从心里反感,甚至觉得有些遗憾,当初怎么没有接受梁啸的建议,直接把这什么天人感应当作邪道给禁了呢。原本打算用他来对付黄老之道,结果却给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