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杏文惊得嘴巴张得老大,再是看黄四娘,见她万分喜色,更觉诧讶,还要多说,就见云霓骤起,二人已是到了林间,云中传来缥缈仙音,“自去与父母辞别,三日后在此等候。”
黄杏文目中放出异样神色,沉着脸道,“四姐姐你果真要与道长云游天地,就能舍去父母吗?你可知伯父伯母十二年来日日将你当成珍宝一般,你果真要离去?这是为何?”
黄四娘垂下头去,又听得他逼问,只是垂泪道,“我也不知为何,可是我只知若我这一次不下了决心,只怕今后我要日日以泪洗面,终生愁忧。”又是顿声道,“我自然也是舍不得阿父阿母、兄弟姊妹,可是我或许就这一次能够自作主张,弟弟请你莫要拦我。”
黄杏文怔了片刻,就是低声轻叹,他虽也年少,可是却心智早熟,许些事情都是懂得。而且这女子不比男子,过得二三年便要嫁为他人妇,他虽觉此是天经地义,可是却见不得自家姐妹日日只为三餐劳苦,一时就是无话。
三日之后,黄铁郎夫妇已是哭红了眼,望着一片轻轻烟霞横去,又是哽咽。而黄四娘趴在云头,不住抽泣,而云沐阳则是趺坐云烟。她哭了半日,就是把泪目望去,就听得云沐阳道,“千仞云头高,不及相思老,随恨碧山阻,回乡仍能早。”
“人生有苦千般,此为离别相思之苦。”他在云上说完,就自微微闭目。
黄四娘轻轻咬唇摇首,收了泪水,望着杏花山方向怔怔许久。又过半个时辰,轻云渐收,缓缓落下。黄四娘站稳之后,环首四顾,见得此处青山密林,松风习习,脚下不远处就有一条清澈小河,这小河所流方向就是一道悬瀑,那处竟然是高崖。
她心头颤了一颤,不禁拿美目去看他,就听到,“行了半日多,你也是饿了。”
黄四娘心头窃喜,忙是点首,看了一看,就见得几株常见野果,又有松子,也是欢喜,当下就去摘了,用粗布衣裹了回来,用清水洗了,捧到云沐阳面前道,“道长请用。”
云沐阳去了几枚松子,一枚野果吃了,黄四娘面现喜色,去了几分愁容,也是学着坐了下来取了松子野果,虽是酸涩,可也吃得津津有味。食罢,就要前去洗了手,却隐隐听得一嘶声裂肺痛哭,就是目光看去。
俄顷,见得林中已满头灰发的老妇,布衣褴褛,跌跌撞撞而出,神容枯槁,两眼黑紫肿起几要滴血。黄四娘看了顿觉骇然,身子一震一扔手中剩余野果,就是躲到云沐阳身后。又是探出头来,去看那老妇,见她一副生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