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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以后她是开工作室的,做研究可以特立独行,可工作室真要在国内落脚,那就要经营人脉,如果又能交朋友又能做生意,那就更好不过了。
更重要的是……
为了让宁韶明顺利脱离宁家,常笙画总得给他积累一些班底,让宁家人看看——离了他们,宁韶明也不会混得比其他人差!
袁函良肯定不可能没察觉到常笙画的想法,但是主动释放了来往的信号,常笙画接下了这个橄榄枝,也不会光是只让牛干活不让牛吃草。
到了夜里一点多,常笙画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就悄悄离开了,袁函良自然是跟着她走了。
刚才那个室内活动室的隔音很好,里头闹翻天了,外头仍然听不到太大的动静。
他们走出门去,深山里过于安静的气氛一下子就扑了过来,袁函良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登时就清醒了。
踌躇片刻,袁函良还是道:“今晚……麻烦常姐了。”
常笙画不置可否,“没什么,习惯了。”
有时候,她的职业可以简单粗暴归纳为——树洞。
很多人来寻求心理帮助,其实也不是真的需要什么建议,就是需要有个人听他们说说心里话,说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常笙画对此驾轻就熟。
果然,袁函良自嘲道:“有些话憋太久了,我都以为我忘掉了……”
那个女孩的死成了横在他心口上的伤,他从来不敢去碰,不敢再去反对家里人的安排,生怕再一次造成同样的悲剧。
可是仔细想想,他这么多年像是木偶一样被家里人摆布,身边早就已经没有他会害怕失去的东西了。
他的人生荒芜贫瘠,一眼就看到了尽头——工作无忧,结婚生子,养育儿孙,步步高升……
常人眼中的圆满,在他身上好像都不会缺什么了,那么安逸,那么顺利,安顺得让他想到自己今后几十年就要这么过下去,他便觉得这一生实在活得太漫长了,分分秒秒都慢得让人痛苦。
他似乎理解了那个女孩当年那句“活不下去了”的绝望了。
袁函良知道常笙画一开始点醒他,并不是抱着纯粹的善意,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成人的世界难以有单纯的黑与白在存活,袁函良只要知道自己从中能得到有益的一面就可以了。
夜色苍茫,山峦静籁。
常笙画看着天上的银河星辰,“情绪是要及时发泄出来的,该哭就哭,不想笑就别笑,捂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