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命祥贵妃拉拢你,可见当初她的目标不在你,而在于彤贵妃。”
琳妃道:“彤贵妃?”
皇上道:“不错。彤贵妃孕期比你短,动了胎气则胎儿更是凶险。确切地说,太后此举本意并不在你或者是彤贵妃本身,而在于你们腹中的龙胎,特别是彤贵妃的龙胎。彤贵妃从前依附过孝慎皇后,后来又依附于孝全皇后和静贵妃,与太后向来不睦。朕平日里又甚是宠爱她,太后难免会有心防患于未然。”
琳妃道:“太后用心如此险恶,皇上却置之不理?”
皇上道:“皇位谁属,朕心中有数,不会让太后得逞,只是少不得会伤及旁人。”
琳妃当下心里已凉了半截。
皇上见她神思恍惚,便问道:“在想什么?”
琳妃道:“臣妾不敢欺瞒皇上,宫中有传言说孝全皇后乃是被太后毒害而死的。”
皇上道:“哪里来的下人乱嚼舌根?找出来立刻拖出去打死!谋害孝全皇后的乃是宁嫔,早已正法伏诛,如何又冒出这样的谣言?”
琳妃道:“臣妾也是无意间听到下人们议论,说是宁嫔也是受了太后和祥贵妃的指使才会去谋害孝全皇后。否则她一个小小的嫔妃,又无根基,又无品阶,何德何能认为自己可与堂堂的大清皇后相抗?”
皇上道:“这些无谓的流言听过也就罢了。皇后之殇是朕心中至痛,朕也曾疑神疑鬼,怀疑过很多人。可是说到底这件事怪朕疏忽大意,怪不得别人。”
琳妃道:“此事与皇上何干?”
皇上道:“若不是朕一时不察放走了宛如和宛兮,必能审明核实,人赃并获。可朕当初只想着裁撤承乾宫里里外外的宫女太监来保护皇后莫要再被毒害,却不想放虎归山,悔之晚矣,而且还为如今流言蜚语四起留下诸多隐患。此事的确是朕思虑不周。”
琳妃道:“皇上也是一心为皇后娘娘着想,想必皇后娘娘九泉之下必不会责怪皇上。而且臣妾记得,皇后娘娘最后的那一段日子日日有皇上相陪,过得非常开怀。每日臣妾等去朝见皇后娘娘时,她都是满面春风,笑容可掬。”
皇上道:“朕也记得。可现在想来,她那时早已暗藏了从容赴死之念。”
琳妃道:“皇后娘娘是个刚烈女子,不愿皇上见到她花容残损的模样,只愿永远留有美好的回忆在皇上心间。”
夜已深,烛火忽明忽暗。
那个表面泼辣热烈,内里刚烈倔强又倨傲的女子再也回不来了。